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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賜座,沒有關係,旁邊就是小錦敦兒,拖過來自己坐就是,不上茶,同樣沒有關係,葉暢從自己的後腰掏出一個水葫蘆兒,揭開塞子,美美地灌了一口——這般酷暑裡,隨身不帶著點兒加了桂花的酸梅湯,哪裡還能活得下去!
葉暢能吃苦,但可以享受的時候,他也絕對不虧待自己。
嘎了一口酸梅湯,葉暢還好奇地東張西望看著周圍的擺設:這可都是古董,若是帶兩件回去,都是國寶級的好東西。比如說那幾件唐三彩,那個色澤,那個造型,當真是讓人垂涎!
這番模樣讓韓朝宗氣樂了。
一直在悄悄注意著葉暢韓朝宗,沒有想到這廝竟然是如此憊怠的人物,不但坐下後東張西望,而且還動手動腳起來。
“行了,別裝了!”韓朝宗將手中的公文一扔:“有什麼事?”
“非某有事,乃是韓公有事。”葉暢笑嘻嘻地回答。
“我有什麼事情?”
“韓公這幾日煩惱之事啊。”
“我?我身為京兆尹,天子信重,同僚相助,百姓安居,有何煩惱?”
“若真如此,韓公引潏水之事,為何又半途中止?”
“這個……”
葉暢毫不留情言語犀利,讓韓朝宗無言以對,不過他畢竟是多年的官僚,咳了一聲,臉色一正:“既知我為這些事情煩憂,你為何還不速速獻上妙計,為國分憂……”
“停停停,韓公,千萬莫說大道理,一說大道理我就頭疼難耐。”葉暢舉起手,打斷了韓朝宗準備好的教訓說辭。
這話若是別人在韓朝宗面前說起,少不得要被他斥罵為不識大體不重大局,但葉暢這樣說,韓朝宗實在沒法子訓斥:人家此前將可以獲利無數的水泥都獻了出來,為的只是要玩足球,就差沒有哭著說“韓公我想踢球”了,可自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水泥的配方之後,卻仍然禁止他玩什麼球賽,最後還是被他以辦佛事為名繞了進去。
因此,韓朝宗稍稍停嘴,他正在組織著語言,準備滔滔不絕用建立美好和諧大唐的理念來繼續對葉暢進行教育之時,葉暢搶先開口了。
“韓公所慮者有三,其一乃是河道入西市,沿途要經過幾戶人家,搬遷不宜;其二是水泥之事雖然已做宣傳,但是觀望者眾,行動者無;其三是鋪路預算超支,讓韓公捉襟見肘。”
韓朝宗苦笑著瞪了葉暢一眼:“既然知道,還賣什麼關子,快說,你有何策!”
“韓公,我這些時日來長安,原是有事,現在事情已了,某準備回家了。”葉暢笑道:“某雖是全無心肝之人,但韓公赤誠為國,賀公、張公殷殷關切,某豈能不知。故此,在回鄉之前,某向韓公討要一個臨時幕僚身份——不知韓公是否應允?”
臨時幕僚?
這個建議讓韓朝宗愣住了,葉暢求官求財都在他意料之中,唯獨求這臨時幕僚之職……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你究竟想做什麼?”
“韓公當知最近在組織足球聯賽事宜,此事若是辦成,每旬在長安城中都有多場球賽,一些關鍵比賽,都需要差役兵丁維持,以免出現踩踏、鬥毆事故。但差役兵丁乃朝廷公器,不可以輕易私用,故此,聯賽籌備方有意以聯賽淨收益的兩成,交與京兆尹,充作京兆尹呼叫差役兵丁的開支。”葉暢神情略略有些嚴肅,這件事情,原本在他的計劃中,是透過玉真長公主來施行的,但現在情形有變,只能自己來說服韓朝宗。
唯有如此,才不會引起韓朝宗的疑心。
“又是交換?你就不怕本官再次……耍你?”
“韓公哪裡是耍我,上回也是為了我好,我豈是不知好歹之人?”
“你若知道好歹,就不會有意吟那首‘夕陽無限好’,弄得賀公稱病——若非如此,你現在還呆在賀公府中埋頭苦讀,哪裡能四處閒逛?”
韓朝宗毫不客氣地指出了葉暢那天的目的,那天吟詩,有前四首就足夠壓制住元載、盧杞了,可葉暢並不收手,最後那首“夕陽無限好”,完全就是為了衝擊年邁的賀知章心神。這等衝擊之下,他葉暢詩名固然是傳出去了,但賀知章年邁體弱,沒準就會因此而重病不起!
這也是葉暢一直對賀知章有愧意的原因,好在賀知章雖然稱病,可在得了葉暢獻去賠禮的茶葉後,這些日子都躲在家裡烹茶,這讓葉暢心裡好過一些。
“呃,那是不得已而為之。”葉暢赧然道。
韓朝宗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他很有才智,為人又膽大妄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