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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廝不喝酒時沉默寡言,但一但喝了酒,哪怕就是兩杯黃湯下肚,也必然口沫橫飛高談闊論。他與葉暢最初有些矛盾,但其人倒是沒心沒肺,根本未將這點矛盾放在心上,葉暢在長安時,跟著他四處晃的,除了顏真卿便是焦遂了。
“長安城中一切可好?”葉暢忙出來相迎。
“賀公已經請辭,求陛下放他做道士去,估計如今也已動身,你就等著吧,他說了要到你這邊來尋仙訪道。”焦遂從身後解下行囊,先是翻出一堆破舊衣裳,然後在其中尋到自己要找的東西:“這是賀公給你的信,這是張公給你的信,啊,這裡還有韓公的信,他讓我送信時還大發脾氣,說被你耍了。唔,還有這個,這是那位貴主不知怎麼得到訊息,讓我給你帶來的——原本還有兩匹絹的,我路上沒有盤纏,就替你用掉了。”
說到這,焦遂哈哈大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葉暢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這兩匹絹的事情,不過,蟲娘可不會無緣無故給他送絹,因此他問道:“那絹是做什麼的?”
“她派來的人說信中有言,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
焦遂帶來的信可不少,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蕭白朗的——這廝竟然被王忠嗣派來的使者請去,要在軍中推廣足球戲,因此京中的聯賽事宜,暫時交給了賈貓兒主持。賈貓兒自然也有信,都是足球聯賽之事,言辭甚為恭謹。
不少得還有顏真卿託帶的書信,張旭與顏真卿的信,葉暢是拿定主意要好生儲存的。
看著葉暢喜滋滋收信,焦遂一拍腦袋:“啊呀,這事忘了,路上遇到一些事情,十一郎,我知道你是個熱心腸的,又有本事,不象我到哪都沒有用,故此給你攬了件事。”
葉暢訝然,焦遂向著身邊跟著的人道:“這位便是葉十一郎,你不是說聽說過他的名聲麼,為何還不下拜求助?”
那人頓時向著葉暢下拜,哀聲告求道:“小人姓陳,名千里,乃武陟人士,久聞葉郎君得仙人點化,智計無雙,先有虹渠引水,後有菩薩斷案。小人有奇冤待雪,求葉郎君相助!”
葉暢頓時大感頭痛,他看了焦遂一眼,這廝倒是會惹麻煩,當初在長安城中給自己惹了麻煩,如今又給自己惹了麻煩!
“這個……有奇冤待雪,應該尋官府才是,某不過一介布衣,無拳無勇,幫不了你。”
葉暢是個熱心腸,但並不意味著什麼麻煩他都會接。旁邊的焦遂不由得有些尷尬,他原是大包大攬,覺得對葉暢來說不算什麼大事,卻不曾想,葉暢連源由都沒有問便一口回絕。
不過他性子粗率,尷尬也就罷了,卻不往心中去,拉著葉暢到旁邊:“十一郎,這事情原是我差了,我不該攬這事。但事情也太過氣人,這個陳千里情形實在可憐。”
“我並非官府,就算可憐他,怎麼來處置?”
“你聽我將情形說完。”焦遂自知自己做得魯莽了,賠著笑:“十一郎,今後我保證再無這般事情。”
聽焦遂說過事情經歷,葉暢才知道怎麼回事,焦遂攬這件事情,原因還是出在他的身上。開元二十一年時,這陳千里如同他兄長葉曙一般,奉命服役,但他服的是徭役,往范陽一帶運送糧草。他去之前,家中有五頭牛,一雄四雌,因為家中無人,便託在舅父家。不曾料想到邊關後,趕上了邊關戰事,原本一年的徭役時間,先後遷延,乃至於今,足足是過了九年。
他役罷還鄉,向舅家討還耕牛,卻不曾想舅家只還了他三頭老朽不堪的病年,事實上這九年間,那五頭牛已經變成了三十七頭,而且憑著這些年,他舅家收益頗豐,如今在武陟,竟然成了頗為有名的大戶。陳千里自然不憤,欲與舅家理論,結果絕了親戚情面,被打了一頓扔出來,去官府告狀,又既無人證亦無物證,仍然是吃了一頓板子被趕出。
“他服役邊關,用十一郎當初的話說,便是保家衛國。壯士為國不惜身,國家豈可讓其寒心。英雄流血便罷,回鄉之後尚流淚,是可忍孰不可忍!”焦遂說到這,神情一正:“十一郎,你小節上未必比得上某,但某一向敬你,只因你大義上從來執正!這等事情,我料想別人會嫌麻煩,必然不管的,你則不然,你是定然會伸手相助的!”
這一番高帽下來,葉暢唯有苦笑。
自己投焦遂所好的幾句話,倒是被他當真了……這種大道理拿來教訓別人會很爽,可被別人用來教訓自己,那就會很不爽了。
“行了,焦遂你就不要多說……此事真很麻煩,若是一般事情,缺幾貫錢,少幾個人,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