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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性子偏狹,臉上巨大的胎記,讓他更容易遭到別人嘲笑,這讓他更急於表現自己。顏真卿已經年過三旬,到了人生中年,對於這種性子的少年郎,他看得甚為透徹。
無非就是想要拍李霅的馬屁,進而為自己謀進身之階罷了。年紀輕輕,不用心於學問之上,卻一昧鑽營,實是讓顏真卿覺得,墮了乃父祖之名。
“是一位外地來的朋友,頗有妙趣,姓葉,名暢,行十一者。”顏真卿答道:“昨日賀公、張公與我一起見的他。”
“哈哈,你不早說,今日大郎要請的客人便是他了。”盧杞撫掌笑道:“賀賓客對左相盛讚其人頗類李泌,左相又對大郎說了,大郎便想見一見這位少年俊才。”
提到“少年俊才”時,盧杞頗有些嘲諷之意,當初李泌有神童之名,結果還不是一個道士身份,直到近年才成為東宮伴讀。雖然賀知章在李適之面前盛讚葉暢,但賀知章喜歡獎掖後進是出了名的,盧杞對於這種讚美,其實打心眼裡不服氣。
“既是如此,且待我去拜會他後,便引他一起來見。”顏真卿道。
“同去,同去。”盧杞嚷道。
眾人是唯李霅馬首是瞻的,李霅矜持地微微點頭,表示同意盧杞的建議。
李霅心中對葉暢並無多少期待,只不過是為了他老子拉攏人才,所以才猥自枉軀,以求禮賢下士之名。顏真卿見他們這模樣,心知今日想要安靜習字是不可能了,只能與他們同行。
當他們來到保寧坊,才知道葉暢並不在此,而是去了新昌坊,再轉到新昌坊時,天色都已經是傍晚。
可是到青龍寺,卻發覺葉暢也不在此處,聽得僧人說,葉暢跟著一群市井少年跑到寺後去了。
顏真卿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葉暢此時不在替兄長守靈,卻跑到寺後做什麼?
他自己便有兄弟,而且兄弟間的關係還非常好,因此對於葉暢為兄正名之舉,他是甚為欽佩。他來此祭拜,為了那字型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葉暢的兄弟之情。
“呵呵,顏清臣,這靈柩裡是那位葉十一郎什麼人,為何他不守靈,卻跑到寺外遊玩去了?”盧杞此時不陰不陽地說道。
顏真卿沒有回答,畢竟他與葉暢也不熟悉,只是愛葉暢的字型,所以才來拜訪罷了。
此時旁邊一人介面道:“世人多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表裡不一者比比皆是。賀公終究年邁,怕也有老眼昏花之時,誤將糞土糊上牆啊。”
他嘴中譏嘲諷刺之意,怎麼也都擋不住。顏真卿記得方才他自我介紹,姓元,單名一個載,字公輔,其人屢試不第,所學為道家諸子之書。他此時來長安,正是聽聞天子欲下詔開科考道家之說,到京城之後,也免不了要奔走於權貴門下以期得進身之階。
顏真卿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心中對葉暢的懷疑又多了幾分。
“莫非這葉郎君是個嘴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卻沒有兄弟之情的人?”顏真卿出了寺廟後門,便聽得一陣喧譁鬧笑聲,這讓顏真卿眉頭皺起,所積累的懷疑達到了極致。
兄長之喪,按著禮儀,葉暢也當遠離嬉鬧才是,可若青龍寺的僧人沒有說謊,葉暢便應該在這群人當中!
顏真卿目光在眾人身上逡巡,這是二十多條大漢,絕大多數都光著膀子赤著上身,他們在青龍寺後的空地上追逐著一個球。那球個頭比起馬球和蹴鞠的用球都要大,而且眾人都是用腳踢,偶爾有頭頂的,但也不象蹴鞠那般頂出種種花樣來。
“這是什麼?”顏真卿愣了一愣,他自家就是一個球類運動的愛好者,因此便看出,這絕對是一種新的遊戲,但又不是新得讓人絲毫不懂,相反,他只看了幾眼,便明白這遊戲的大致規則。
“哈哈,原來是在踢球,只是此踢球之法,似乎有些不同?”
大唐好球類遊戲,眾人都是其中高手,那李霅更是時常召人打馬球的。仔細看了一會兒,他們便看出一些名堂來。
首先便是不能用手——除去那站在兩邊木框中的二人,然後競賽只能在石灰點出的場地之中。
顏真卿只是大略地看了一下,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葉暢究竟在做什麼。他向眾人告了一聲罪,自己搶先幾步,來到了場邊,立刻就注意到葉暢了。
穿著一身黑衣的葉暢,口裡含著一個竹哨,偶爾會吹響來,然後做出某個動作。顏真卿向這邊望來時,葉暢的注意力在球場之上,這些蕭白朗尋來的人,都是新接觸到足球的規則,還常有些犯規的舉動,故此葉暢時不時就得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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