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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倒沒有露出太多得意,只是雙目炯炯。
顏真卿判斷,元載意猶未盡!
果然,元載頓了片刻,然後又道:“不教而誅,非聖賢之道,葉暢,你有何話可解?”
這是準備再接下去踩了,看來這元載元公輔,是那種趕盡殺絕的狠人,要讓葉暢徹底成為他的聲望!
葉暢此際回過神來,他微微凝眉,雙眼也因此閉合了一些。
“方才聽得介紹,你元公輔是鳳翔歧山人,所學為何,又何故入京?”葉暢不緊不慢地反問。
“某精通老莊道家,聞天子欲開科制舉道家諸子之說,故來長安,卻不是假借迎接兄長靈柩來京城嬉玩之輩!”果然,抓著這個機會,元載開始繼續發難:“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且慢,你說你精通老莊道家,是來長安備考的?”葉暢擺手打斷了他:“我以為,你可以回老鄉繼續苦讀了。”
“狂徒,你敢咒我?”元載大怒。
“我沒有咒你,只是實話實說。”葉暢想到支教時曾組織過那些孩子們開辯論賽,便露出微微的溫和的笑,看在別人眼中,他此時當真是雲淡風輕,彷彿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惠施斥責南華真人‘不亦甚乎’,便是你此時了。不通乎命者,豈能中舉?”
此語一出,盧杞還有些茫然,但凡是知道葉暢所言典故者,無不驚愕然後謔笑起來,唯一例外者,大約就是元載了。
元載的臉色,已經變得比盧杞的藍臉還要醒目,因為完全漲成了紫色。
葉暢所說南華真人,便是莊子,今年二月,才為當今天子李隆基欽封為南華真人。莊子妻子死了,他鼓盆而歌,惠施斥責他太過份,莊子以生老病死乃自然規律,痛哭不休乃是“不通乎命”。
若元載沒有自詡精擅道家學說倒還好,可他為了替自己揚名,專門強調自己精修道家,結果在他最擅長的地方,被葉暢狠狠抽了耳光!
此時眾人耳中,仍然是隆隆的刷聲望的聲音。只不過,方才眾人以為葉暢是被刷的物件,現在看來,元載才是被刷的物件啊。
元載默然不語,只能向後縮去,希望眾人都不要注意他為好。他向後縮,那邊盧杞便覺得,似乎自己的機會來了。
“葉郎君,聽聞你在鄉間,曾經組織百姓挖渠引水,想必精擅計算之道……”
“五郎,蕭五郎!”葉暢聞絃歌而知雅意,直接將蕭白朗喚了過來。
蕭白朗此時對葉暢,可謂崇拜得五體投地,那些許報復之心,早已經蕩然無存了。原因無它,今日上午時,葉暢被他糾纏不過,又與他玩了幾回取銅錢的遊戲,再度令他輸得落花流水之後,將其中奧妙合盤托出。
這種計算之法,讓蕭白朗瞠目結舌,這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輸。
“十一郎,可是有何吩咐?”
葉暢笑著向盧杞道:“我今日方授這蕭五郎一計算之術,二位可以在一旁去玩一玩。”
盧杞眼中頓時寒光四溢:“葉郎君是瞧不起我?”
“非也,你之才能,不可限量,但在此時,算數之道,你差我太遠。”葉暢稍稍安撫他道:“你與蕭五郎試試便知,勝了他,才有資格來挑戰我。”
蕭白朗聽到要與盧杞比取銅錢,頓時咧開嘴笑了,目光中滿是惡趣味:他被葉暢虐久了,現在有人來找他求虐,豈有不願意之理!也不等盧杞反對,他便拉著盧杞到了一邊,將規則說與他聽。
不過盧杞卻是窮,他身上的衣裳都是舊的,還打了補丁,身上掏了半天也沒有摸出幾文銅錢來。還是李霅的家奴,取出一把銅錢,這二人才到了一邊去玩了。
葉暢看著眾人,坐正軀:“諸位來此,不知有何見教?”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想起,他們原是來與葉暢結交的,但現在似乎變成了他們難為葉暢。而且元載丟臉得太快,讓他們這些同行者都有些掛不住顏面,特別是李霅,更是隱隱有些瞧葉暢不順眼。
見眾人都不出聲,他只能咳了一聲,上前道:“賀公盛讚葉郎君,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葉郎君平身之志在何,莫非只是這鬥雞走狗球賽之類,或只是以鬥雞走狗球賽為進身之階,以博一弄臣身份?”
此時正是盛唐,稍有才能之人,便都想著出仕,好建功立業,博一個封妻廕子。但是各人出仕的手段不同,有皓首窮經走科舉之途的,有隱居邀名走終南捷徑的,也有佯狂裝顛想引人注意的。
但無論哪種方法,都瞧不起賈昌,這市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