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凝重起來,而張旭更是眉頭緊皺。
葉暢在注意二人的神情,發覺這二人都露出難色,頓時明白,咸宜公主只怕不是什麼不得寵的公主,而是當今皇帝李隆基的愛女,而那位駙馬,只怕也得李隆基喜愛。
“他一個駙馬,為何要難為我兄長,一個輪番上役的平民百姓?”葉暢又問道。
“也不能說是咸宜公主駙馬,只是他家中的一個管事,名為楊富的。”覃勤壽道:“只不過這個楊富隨駙馬多年,慣會揣摩駙馬之意,被視為駙馬心腹。背後是不是得駙馬授意,誰也不知曉。”
“事情經過?”葉暢又問。
事情的經過有些蹊蹺,葉曙那日輪休,便想著去逛逛東西二市,準備回去時帶些長安城中的風物。但是在東市便與駙馬府的管事楊富發生衝突,楊富說他偷了駙馬府之物,逼問來歷,結果葉曙矢口否認,雙方爭執之中,楊富將葉曙打死。
“某兄長安貧樂道,絕非竊賊之輩。”葉暢見賀知章與張旭臉色又變了變,當下起身向二人一揖:“今日之事,二公聽得耳中,卻請勿記在心上。”
“這個……你待如何?”賀知章沉吟了一會兒問道。
“家兄含冤而死,已是不平之至,某如何能讓他身後再背竊賊之名?”葉暢道:“此事既然是在東市鬧市中所發生,必然有不少目擊之人,某不敢與公主駙馬為仇,唯有探訪目擊,替兄長洗去汙名罷了。”
眾人都是苦笑。
他若是能替葉曙洗去汙名,那就意味著駙馬府管事楊富濫殺無辜的罪名成立,那時葉暢就算不說,總有人會捅上去,咸宜公主與駙馬一個管教不嚴的罪名總是有的。
“葉十一,你可知道這位咸宜公主是何人?”張旭嘆了口氣道。
“不知,只知是位公主。”
“她乃故貞順皇后之女,當初封為公主之時,陛下實封一千戶,較之一般公主五百戶整整多出一倍!開元二十六年時,陛下親臨公主宅,恩寵遠過其餘公主,便是諸王,亦有所不及!”
葉暢不為所動,神情仍然平靜,看得顏真卿眼露敬佩之情。
“駙馬楊洄,亦是皇親出身,其母乃中宗長寧公主,其父乃觀國公,他自己如今為衛尉卿。”張旭又道。
葉暢依然滿臉平靜,張旭又嘆了口氣,而那邊的顏真卿忍不住道:“坊間相傳,廢太子之事,便是楊洄於其中出力!”
他說這話時,聲音壓得極低,饒是如此,賀知章與張旭仍然以目瞪之,彷彿在責怪他不該提及此事。
葉暢臉上的表情終於動了,但不是驚懼,而是一笑。
“某一介布衣,平民百姓,便不是公主駙馬,只是一縣令,其權勢便足以令某屈服。但某還是那句話,兄長橫禍而死已經是極不幸,若令其還揹負汙名於九泉之下,非某所能容忍。二公只管放心,某隻求正名,若是一日兩日不成,那便一年兩年,若是一年兩年不成,那便十年二十年。兄長雖逝,家中尚有幼侄,某便是為了保全兄長骨肉,也該善保自身。”葉暢又道:“諸公勿慮,某當留有用之身也。”
他說得極為正式,不是那種普通閒聊的口氣,顏真卿性子也是這般堅韌,聽了之後拱手行禮:“十一郎放心,有賀公、張公在,必保你在長安平安。”
賀知章與張旭微微點頭,如果葉暢不是去主動招惹咸宜公主駙馬,只是暗中調查真相而不急著聲張出來,那麼他們還是有把握護住葉暢的。
葉暢的目光閃動了一下,向著眾人道謝,至於他內心中是如何想的,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一卷誰乘星槎破虛空 第39章青蚨銅錢穿玄機
青龍寺所在新昌坊,便在宣平坊之東,離得覃家的鋪子也不遠。
葉暢穿著覃勤壽給他準備好了的衰服,在棺木前拜了三拜,然後慢慢退回。
在他之後,覃勤壽也上了一柱香,做了一個揖。和尚善直則在棺前默默唸叨,葉暢有些懷疑,他究竟能不能念出一套完整的經來。
“天氣太熱,遺骸難保,還是火化之後,我再帶回去。”葉暢向覃勤壽道:“火化事宜,亦須麻煩覃兄。”
“不麻煩,不麻煩。”覃勤壽連聲道。
火化遺骸,雖非唐人傳統,卻是此時的無奈之舉。雖然覃勤壽與青龍寺裡的和尚都已經採用了措施,可是葉暢還是嗅到了淡淡的臭味。
覃勤壽此時心中對葉暢更是欽佩,一來便折服了賀知章與張旭,而且方才葉暢與賀、張分手之時,並未求他二人幫助自己對付那位咸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