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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葉淡有些猶豫地相問,葉暢一笑:“叔祖不是早就知曉了麼?”
“那……那我去將布幔掀了?”葉淡又道。
“阿彌陀佛,不可,不可!”此時旁邊的首座純信走了過來。
老和尚不傻,他雖然佛法平庸,卻不缺乏智慧。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便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加深信眾對十方寺虔誠的機會!
想想看,前有菩薩顯聖,後有菩薩斷案,這訊息傳出去,十里八鄉的百姓,只怕都會趨之若鶩,一個個迫不及待來十方寺燒香還願,那樣的話,十方寺的香火將大盛,甚至可以超過歷史上最好的時期!
前一次菩薩顯聖的機會,已經因為老和尚當時的猶豫而效果減半,這一次菩薩斷案的機會,他可再也不能錯過!
“不掀也可,反正只要我一說透,眾人就會明白。”葉暢笑吟吟地看著老和尚。
老和尚頓時覺得,眼前這清秀的少年笑容,著實可惡。但他還不敢覺得可惡,因為旁人或者會懷疑這少年的能力,他卻是親眼見到對方數次化腐朽為神奇的智計。
已經得罪過一次,若是再得罪一次,只怕以後永遠彌補的希望。被這樣一人記恨,老和尚可不覺得是什麼好事。
“阿彌陀佛,檀越有何吩咐,只管說就是。”
“不看我說什麼,卻看你做什麼。”葉暢象是和對方打禪機。
老僧沉吟了片刻,然後開口道:“小寺尚有近千畝山林谷地的寺產,聽聞檀越要結廬讀書,願獻地以奉紙筆。”
葉暢和葉淡都是一驚:十方寺破敗如此,沒有想到背後卻還有這般的底子!
而且,聽老和尚的口氣,葉暢準備結廬的山谷,也是十方寺的產業——此事連葉淡都不知曉。
“既是如此,那葉某愧領了。”葉暢確實需要那處谷地,當下便道。
老和尚鬆了口氣,那些山林谷地看起來數量多,實際上卻賣不上價錢,畢竟都是些不堪用的荒地。比起信徒的香火與虔誠,那些田地根本算不了什麼。
不過他才放下心,葉暢又道:“但是……”
這一但是,老和尚便覺得心跳得厲害,他合什苦笑:“貧僧還想在貧僧手中看到十方寺興盛,故此小檀越有什麼吩咐,就只管說。”
“我覺得貴寺當有一個好知客才成,那道寧的嘴臉,可不是個能待好客的。”葉暢笑道。
“小檀越所言甚是,道寧過幾日就會下山。”老和尚也已經對道寧心生厭意,而且道寧打著山上寺產的主意,別人不清楚,老和尚豈有不清楚之理,藉著這個機會,將道寧打發走,正是大夥都好的事情。
那邊道寧還不知道自己白吃了十年素,他本來是湊到劉家族人那邊去嘀咕,轉眼見到純信在與葉暢閒聊,便靦著臉湊了過來。
才一靠近,葉暢就刷一聲開啟扇子,用力扇了兩下:“此間事了,真賊已現,叔祖,我要回去了,今日可是忙了一日,您老就不累?”
“累,累,我也回去,好生睡上一覺。”葉淡打了個哈哈。
他們這一走,其餘葉家人便跟著要下山,不過才邁幾步,葉楝跌跌撞撞衝過來,一把抱著葉淡的雙腿跪下:“叔父,叔父,宗長,救命,救侄兒一命啊!”
葉淡訝然道:“何至於此?”
他現在很清楚,三房長支經此一事將要徹底陷入內亂之中,對於他再不構成任何威脅。而且三房長支尚有不少田產,此次回去之後,便要開始謀劃如何乘著其勢衰之機乘機兼併。唯一要考慮的,就只有葉暢的態度,可是葉淡覺得,只要給葉暢一定的好處,葉暢必然樂觀其成。
因此,對葉楝的求助,葉淡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他們要害我性命,要害我性命啊,宗長,叔父!”葉楝一邊痛哭一邊叩頭:“我是葉家人,他們劉家要欺壓我葉家人,叔父定要替我做主啊!”
葉淡冷笑,原先葉楝倚仗著劉家的勢力,頗不將他放在眼中,甚到還暗地裡謀奪他這長房世代相承的宗長之位。現在卻好,在發現他倚仗的劉氏對他翻臉之後,便又來哭著哀求宗族相助——早知如今,何必當初?
“你是葉家人,劉氏也是葉家人,清官難斷家務事,便是少府老爺都不管你們家中的事情,我老了,也管不了。”葉淡說完之後,自有兩個葉氏子弟上來,將葉楝推開,然後他便揚長而去。
葉楝被推倒在地上,然後他便看到了葉暢。
他彷彿是抓著了最後一根稻草,便向葉暢撲來:“十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