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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一唱一和,沒兩句話這事就算有結果了,鮑誠不由得目瞪口呆。他在一旁默不作聲地尋思了一會,想想自己也沒必要管……但他忽然想到董氏的“不祥”,萬一以後讓薛郎發現了,會不會因此對自己有成見?
鮑誠和其他官場或軍營裡的人不同,多數官場上的人都有各自盤根複雜的關係,他初來乍到,能進入權力圈子只是因為今天薛郎對他的賞識,薛崇訓是他人生機遇的關鍵所在,出不得半點差錯。
“三娘,我有一個事兒不得不先說明白……先說斷,後不亂……”鮑誠猶猶豫豫地說道,他一個身長九尺的漢子,臉上竟然漲得通紅。
三娘轉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什麼?”
董氏已經隱約猜到他要說什麼,她怔怔地看著他……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她的臉變得毫無血色,牙關碰得在“咯咯”直響,不知是衣服打溼之後的身寒,還是心寒。
鮑誠捏緊拳頭,終於抬起頭來鎮定地說道:“蝶兒……在家鄉不被待見,因為她不祥……”當他說出“白虎”這個詞時,聲音已小得若聞若隱,“你是薛郎身邊的人,說與薛郎知道就行了。我鮑某待人以誠,不能陰著去害有知遇之恩的人。”
三娘愣了片刻,用複雜的目光看一眼他,冷冷地說道:“行,我一定如實向郎君回稟。”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啪”地一聲,幾個人都微微一驚,轉頭看時,是旁邊屋簷上的一塊瓦片被雨水沖刷下來,掉到地上摔碎了。
董氏的聲音不知怎麼有些沙啞了:“聽!那是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鮑誠也覺得有些內疚,底氣不足地說道:“蝶兒,你別怪我,薛郎願意幫你,你不能瞞著人家,人以誠立。”
董氏滿臉都是水,一邊搖頭一邊後退:“你不用說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多想了……你沒有什麼不對的,全怪我自作自受……”她的手指蜷曲在一起,就像白天假裝的那樣。她雙腿發軟,後退的時候不慎踢到了一塊石頭,猛地摔倒在地,雙手本能地按向地面,一隻手一下子被堅硬的青石板磨破了皮,血水頓時混進了雨水之中。
鮑誠見狀立刻去扶她,她突然大叫道:“別碰我!”鮑誠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吼叫嚇了一跳,董氏的聲音平緩了一些,冷冷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離我遠點!”
三娘走上前去,扶起董氏,淡淡地說道:“既然願意,那咱們走吧。”說罷又轉身抱拳道:“告辭。”
鮑誠見兩個女人有些親近的樣子,有些不放心地吱聲道:“我……”
三娘冷笑了一下:“鮑壯士不必多說,我只管一些私事,郎君的公事我從來過問不上的。郎君交代了,明日讓你到戶部行轅點卯,你答應了就一定要來。”
旁邊的兩個侍衛也和鮑誠作別,於是三娘便帶著董氏往回走了。
回到行轅後,三娘先吩咐一個奴婢去準備熱水和衣物,然後對董氏說道:“你先隨我去見見郎君,這事得他點頭了才行,一會你再洗澡換身衣服。”
只見這宅子又寬又深,不知進深幾許,廊廡翹簷,又是宏偉又是氣派,就連最不顯眼地方的窗子都有鏤空花樣。這樣的宅子比財主家的豪宅還要講究,董氏從未見過,心下有種對陌生環境的本能畏懼,緊張得話也說不出來了。
本來白天見到穿麻衣的薛崇訓時她沒覺得這個人多令人畏懼,可是走到他住的地方來了,董氏卻感覺薛崇訓猶如天神一般的存在,根本和常人是兩種不同的人。
人的身份地位,確實就是透過這樣那樣許多的身外之物體現的。
她跟在三孃的後面,沿著廊廡走了一身,來到一間房門前面,然後又跟著三娘走進去了。她低著頭,不敢左顧右盼,只看到一塵不染的木地板,頓時被自己身上的水漬弄髒了。
迷迷糊糊地轉過一道屏風,房間裡掛著綾羅幔幃,奢華至極,董氏一時間根本沒法看清周圍有些什麼,也不敢抬頭看裡面的人。
只聽得三娘說道:“郎君,我把她帶回來了,但當時鮑誠也在……”
一個男人略顯低沉的聲音道:“怎麼溼成這樣,先去換衣服,別染上風寒,回頭再說。”
就說了這麼一句話,董氏又跟著三娘走了出來,什麼禮節之類她完全沒想到上面去,也弄不清楚該怎麼辦。
三娘帶著她出來,交給了另一個女人,吩咐了幾句,便要離開。董氏有些恐慌道:“三娘,我怎麼找你?”
那女人笑道:“姐姐剛來呢,怕生。沒事的,這內院裡就那麼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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