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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還十分討厭的張是非,現在光著膀子坐在她面前,她竟然一點都不反感,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張是非今晚挺身而出的關係,試問,哪個女人沒有這樣的英雄情結呢?
張是非在她的心中的位置,已經悄悄的起了變化,於是,她想了一會兒,就喃喃的對張是非說道:“也許你說的對,我自己一個人壓抑這事情的時間,實在太久了。”
說罷,梁韻兒便對著張是非講出了自己那不為人知的故事。
往事就像故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這本身就是世界這個大故事之中無數的小故事之一,張是非聽著梁韻兒的故事,不由得心中陣陣發酸,那些離奇而和諧的事情都是他不敢想象的,甚至聞所未聞。
梁韻兒說,自己是鄉下人,十七歲之前,連一雙新鞋子都不曾擁有過。
她的家鄉是在密山市一個叫做當壁鎮旁邊的一個小村子中,她的母親周勝男是當年上山下鄉的一名知青,響應**的號召來到他們那裡,後來和他的父親梁顯山相愛了,在當時,知青嫁給老鄉這種事情也很常見,半年之後,他們便組建了一個革命的家庭,以至於知青返城時,她的母親也沒有走。
幾年以後,梁韻兒便出生了,他們雖然窮,但是生活的很快樂,梁韻兒說,在她的兒時記憶中,伴隨著貧窮的,就是父母無休止的工作,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管他們怎麼工作,家中也只能勉強維持溫飽。
直到有一天,梁韻兒的父親,據醫院說,是氣胸,但是鄰居們傳得閒話,都說他是被累死的,直到死都沒有還清債,可憐這一對孤兒寡母之類的。
年幼的梁韻兒根本不明白,這債從何來,直到有一天,家中來了一個叫何謙的男人,他進屋就對著梁韻兒的母親很狂妄的說:“我說,錢該還了吧?”
當時梁顯山死後白天為過,梁韻兒還有孝在身,也不知道為什麼,梁韻兒的母親看見這個男人頓時顯得很害怕,她對那人苦苦相求:“何哥,你看,顯山剛死沒多久,我家實在是拿不出錢了,要不您再寬限一陣子,有了錢我一定還你們。”
哪成想那個人根本不吃周勝男這一套,只見他一屁股坐在了炕上,然後十分猥瑣的打量著這對孤兒寡母,並且邪笑著說道:“少跟我來這一套,我跟你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當年的事情又不是我們家強求你的對不對,你情我願,白紙黑字的字據在這兒呢,你上哪兒說都是我們的理,更何況,要不是當年我爸幫你們,嘿嘿,周勝男,只怕你根本活不到現在吧?”
梁韻兒那時還小,自然不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什麼,但是她卻見到自己的母親哭了,要知道當時雖然生活貧困,但是除了父親死了的那天以外,始終都不曾落淚,但是那天母親竟然哭了,而且她的樣子很無助,她哭著求那人:“何哥,求求你,當年多虧了何叔,這件事我永遠都忘不了,但是我們實在是沒有錢了,求求你,就當是做善事,可憐我們兩母女,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報答你,好不好?”
“下輩子?”那姓何的冷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走到了周勝男的面前,伸出了右手搭在了周勝男的肩膀之上,不懷好意的說道:“別下輩子啊,下輩子我上哪兒找你去,要還,就這輩子,想我寬限你幾年?當然可以。”
周勝男頓時渾身一哆嗦,然後掙脫了那何謙的魔掌,並敢怒不敢言的說道:“何哥,謝謝你。”
“別謝的那麼快。”何謙奸笑道:“你老公死的早,想想你也應該快熬不住了吧…………”
說罷,這個禽獸竟然上前一步就將周勝男抱在了懷裡,周勝男頓時尖叫了一聲,死命的掙扎,可是那何謙似乎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她邊對周勝男上下其手邊說道:“嗎的,只要你應了我,錢我可以不要,怎麼樣,老早我就想你了!”
還好,危急之際,周勝男一口咬在了那何謙的手上,何謙吃痛,頓時鬆開了,周勝男得以解脫,只見她迅速的抱起了一邊的梁韻兒,然後從炕上抄起了剪刀,對那何謙喊道:“滾!!再不走我就死給你看!”
那何謙滿臉的怒容,只見他邊揉著手邊對那周勝男氣呼呼的說道:“好,你有種,不應我是吧?沒問題,還錢!當年的兩百塊,現在利滾利也有個十幾萬了,我跟你說,你現在別想死,就算你死了,你女兒也跑不了!我勸你最好識時務,要不然,嘿嘿,咱們走著瞧吧。”
說完,那何謙大笑了兩聲,便向門外走去,他走了,剩下母女二人在屋子裡,梁韻兒記得很清楚,當天是臘八,天很冷,屋子裡也暖和不到哪兒去,周勝男抱著自己的女兒,哭的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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