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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懿蘭很冷淡,皇家秋狩時,他帶上了西月,當著她的面他教會了西月騎馬。顧府上下一時間都把目光聚焦在這丫頭身上,以為顧懷琛是看上了她了,連禤青娥也找她詢問過這事。但是她怎麼敢高攀?他對她的好已經讓她受寵若驚了,她怎麼敢相像每日遙相仰望皎潔明亮如天上月的他成為她枕邊的良人?
此事尚在眾人的談論中,他卻無聲無息地離開了繁都到了陵州,最後落個生死不明。西月每天在楊懿君可能出現的地方儘量逗留,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楊懿君傷心彷徨之時她提醒她可以到陵州去找流芳,於是她如願地入了韓王府。
顧懷琛的人找到她時,正是流芳離開韓王府的前一天。知道他沒死,西月高興之餘只想到要把流芳重新送回到他身邊,於是她把流芳的信燒了,裝成被搶劫後死裡逃生的樣子找到老韓王,哭訴流芳被劫上了桂山;老韓王本來半信半疑,但是當看見顧懷琛的人送來的碧玉指環後,便帶著五十多親衛上了桂山……
西月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她根本沒想過會發生後來的事情,她以為老韓王會等待陵州府衙派兵前往鎮壓匪盜,屆時顧懷琛一行人已經帶著流芳走了……
流芳垂下眼簾,問了她一句:西月,你覺得如今的我,還剩下什麼了?
她因為當初的一念之仁救了她,對她從無懷疑欺騙,可是到最後她還是為了顧懷琛背叛了她,追算起來,自己那時是這般的可笑,為自己一手鋪墊好這樣的結局。
西月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顫抖著嘴唇說,她會給流芳一個交待。她腳步不穩地轉身離開時,流芳叫住了她,說:
“你的命是我救的,好好活著才是報恩;可是我與你主僕緣分已盡,此後,就不要再相見了……在陵州,有一句話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那就是從來沒有人逼迫過我什麼,忘記顧懷琛不容易,愛上容遇也不容易,但忘了就是忘了,愛了就是愛了,我從沒有後悔過。”
是的,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即使分開,即使痛苦,她還是記得當年他坐在危樓的石階上,擁她在懷裡吹著古壎,她還記得他騙她是啞巴李白,卻拋棄了韓王的身份與她一同在小酒館裡朝夕相對相濡以沫,也還記得他一擲千金不過是為了要吃到她做的一頓粗鄙不堪的茶飯,龍血樹下不顧一切地衝過來抱緊了要飛昇而去的她……
如果知道自己會讓他在這世上煢煢孑立,毀家喪親,自己當初還有沒有勇氣拋下顧懷琛回韓王府,只為了與他執手千年?
還有兩天,還有兩天便要在這顛簸中到達通州,三年,一千多日夜,他對自己是不是有恨?當初那射偏的一箭其實準確無虞地正中了她的心臟,他有那麼一瞬間對她充滿了懷疑與不信任的吧,而事實上,正是她,導致了事件的始末。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說是百口莫辯,然而她自己知道,是辯無可辯。
第一百二十四章 局 1
到達通州錦官城這一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冷雨。
秋意正濃。
蕭殺清冷的氣氛中,他們還是見識到了皇甫重霜大軍的整飭軍容,士兵身穿黑色甲衣手持亮銀槍神色嚴肅地立在紛飛若絮的雨中,從他們一進通州城門起,與其說是迎接不如說是監管,一直把他們送到了通州館驛。
迎接他們的是城守魏尚,也是皇甫重霜麾下的以勇猛見稱的大將軍,四十上下,五官粗獷豪邁,眼神凌厲深沉。把衛卿和流芳接進通州館驛後,他只囑咐了一位叫洪昇的文官料理館驛的一切,說是議和一事,重光帝皇甫重霜所派的大臣在路上耽擱了,可能要靜候幾日。
衛卿眉頭一跳,於是提出先到獄中見皇甫重風,可是洪昇託辭說自己人微言輕,此事須得讓城守大人上奏章上達天聽或是等到議和大臣到來才能決定。衛卿頓時有氣,冷冷地說了一句:
“想不到南朝的政事處理得這般拖沓繁冗,只是不知道是否有心拖延行程,不見一點議和的誠意?”
洪昇自是連聲否認,衛卿又問:“據聞韓王亦在通州,公主與本相,一為皇室貴胄,一為我北朝來使,於情於理韓王也應出迎,為何如今只有洪大人得見,莫非韓王竟是目中無人至此?!”
洪昇清了清嗓子,說道:“衛大人此言差矣,難道不知曉韓王鰥居多年,如今將要與寧王之妹大婚,自是百事纏身,一時繁忙走不開,怠慢了大人和公主,請二位莫怪。我朝確有議和誠意,這點大人不必生疑。”
衛卿冷哼一聲,轉眼看了看坐在檀木雲石椅上正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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