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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麼潑辣的女子誰受得了……”
嚴氏開始患得患失,問沈汶:“我潑辣嗎?”
沈汶忙搖頭:“一點都不。”
嚴氏放心地溜達到一邊幫著下了車的蘇婉娘做粥。
張允錚到沈汶耳邊說:“小騙子!”
沈汶對張允錚甩手:“你怎麼總招惹我?我不想和你打架啦!”
張允錚壞笑:“可我想!嘿嘿!”然後背了手,很得意地走八字步。
沈汶看著張允錚很快樂的樣子,實在對他生不起氣來。
路上走過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兵,有點跛腳,還拄著個棍子當柺棍。對著旁邊的軍士們大聲打招呼:“三子!李小六!你們還好嗎?”
幾個兵士與他交談了幾句,然後指著張允錚這些人說了幾句話,那個老兵走了過來。
季文昭低聲說:“這是過來打探我們的,你們說話小心些。”
沈汶特別多疑,說道:“小心奸細。”
施和霖迎了上去。
那個老兵走到近前,笑著打招呼:“各位好呀,我叫秦大,來看看各位有什麼要幫忙的。”
段增小聲說:“哎呀!真是來探虛實的。”
施和霖笑著拱手:“幸會呀。老哥,我有個師弟也姓秦呢,他叫秦……”他肯定想說“秦全”,沈汶咳嗽,施和霖明白了不能用真名,以防對方報給京城能查出來,改口道:“秦缺!”段增哈哈笑了。
那個老兵也呵呵笑著,拿著手中的棍棒去敲了幾下車底板,說:“這車看著可真結實呢,平常人家可用不起。”
施和霖挽了老兵的胳膊說:“我們是跟著季大官人來的。季大官人是圍棋國手呀,家裡有銀子!養個兒子就得使勁往裡拽錢不是?我要是有兒子,肯定也是這樣。他幹什麼都行!只要他高興。所以季公子就成了個下棋的,還下得特別好,因為他吃喝不愁啊!我跟你說,我是個郎中呢,方才看了老哥走過來的腿腳,可以給你號號脈……”一邊把老兵從馬車旁拉開,拉著他坐下,一邊給他號脈一邊問:“老哥沒家人?”
老兵苦笑:“來當了兵,能不能活著還是回事,真活下來,回趟家,父母走了,田地也讓兄弟們種了,若是娶了媳婦,拿什麼去養?就在這裡待一輩子吧。”
季文昭嘆息:“朝廷百姓都謝謝你了。”
老兵忙晃著手道:“謝什麼謝?當兵至少有口飯吃。你們過來這一路應該知道,這些年可是餓死了好多人。我們這裡,每天還有一兩頓飯。”
季文昭問道:“可有軍餉?”
老兵搖頭:“朝廷早就停了軍餉了,還讓裁去兵卒。可我當初是跟過老侯爺的人,這腿也是那時受的傷。我老啦,去不了前面了,就在後面幹些雜活,混吃等死唄。”他突然問季文昭:“聽說您和侯爺的大郎有交情,他長什麼樣?”
季文昭一愣:他還真沒見過沈毅!施和霖忙接茬道:“哦,那位公子可是特英俊!是幾個公子里長得最好看的。”
正走過來的嚴氏不高興地插嘴:“沈二公子也很好看!”
老兵看嚴氏,嚴氏驕傲地一笑:“我就是去投奔他的!”就欠說出那是她的丈夫了。
老兵笑了,施和霖說道:“老哥身子骨很壯實,就是平時要保暖,別受寒……”
老兵笑起來:“郎中啊!這是邊關!白天黑夜裡要站崗放哨,怎麼保暖?”
施和霖發愁地說:“我給你開個方子……”
老兵擺手說:“不用不用啦!你開了方子,我連煮藥的鍋都沒有,更沒那個時間。認命吧,該死的時候一拍屁股就走了最好,別半死不活地拖著就行。”他又看季文昭:“這位官人,你和侯爺的大郎什麼時候認識的?”
季文昭皺眉:“這個,六七年前在京城吧?”
老兵問:“你比他大還是小?”
這個季文昭可是知道,笑著說:“自然是年長。”
老兵問道:“那時他的額上就有那個疤了嗎?”
季文昭又沒詞了,施和霖忙說:“什麼疤?他額上根本就沒有。有也是來了邊關後留下的。”
老兵皺眉看施和霖:“郎中總是為這位官人遮掩!”
施和霖忙笑著說:“這位季官人的確是沈大公子的朋友,你等著,沈大公子肯定就會來接我們的!”
老兵站起來,這次沒什麼笑容了,說道:“那你們夜裡可別有什麼動靜,我知道你們的車板下是個夾層……”
季文昭忙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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