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修理工見邵胖回來了,擦著手問道:“師傅,輪胎裝後備箱裡?”
邵胖看了看換下的輪胎,搖了搖頭說道:“一會我讓糧庫的小翻鬥來拉。”
說著,開啟車門就進了車。
剛坐下,習慣的看了眼工作臺,突然睜大了眼睛。
他的車借給薛郎的時候才兩千多公里,現在里程錶上已經一萬六千公里了。
“臥槽!環球旅行嗎?”
邵胖這才明白為何保養,為何換輪胎了,感情這十七八天,一天平均快一千公里了。
邵胖的疑惑中,薛郎到了車隊,把鑰匙扔給了劉忠,沒回應晚上搓一頓的提議,簡單的聊了兩句,匆匆趕奔站點。
大客上,薛郎非常安靜。可俊朗的臉上那跟年齡不相符的滄桑,看向窗外的憂鬱眼神,卻讓車內的幾個小丫頭頻頻投來目光。
飛馳倒退的樹影裡,薛郎憂鬱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困惑,一絲痛苦。但這些只是一閃,就又恢復了之前的憂鬱。
隴西,兩千多公里,他僅用了不到三十小時就趕到了,按著地址,找到了戰友的遺孀,呂寒梅。
看著這個堅強的普通女人,薛郎的心一陣陣的疼痛。他強壓住複雜的情緒,用呂寒梅丈夫戰友弟弟的身份,用非常瞭解他丈夫的資訊取得了呂寒梅的信任,跟著他去了醫院。
經過檢查,呂寒梅只是營養不良,加上勞累過度導致的中氣不足,並沒有大病。但醫生告訴了,長此以往下去身子就空了,一旦病了,恐怕救治都難。
幾個小時裡,薛郎瞭解了一切,得知為了讓小叔子能結婚,她倒出了唯一像樣點的房子,帶著孩子離開了家鄉,騙家裡人說去部隊看丈夫。
可沒有一技之長,還要帶著孩子,她一個普通的女人只能拾荒來度日,還要攢錢給家裡病著的公公郵回去買藥錢。
眼眶溼潤中,薛郎悄悄的留下了兩萬塊,心情沉重的離開了隴西。
他不知道這兩萬塊夠不夠幫到戰友的一家人,他兜裡有十四萬順自李樹武的鉅款,但他不能全部留下,他要去看看其他戰友家裡的情況。
半個月裡,他驅車跑了五個省,見到了除了崔廣義的家人以外的所有戰友的家人。
看著戰友的弟弟妹妹在大冬天,光腳穿著漏腳趾的鞋,身上的衣服連那些行乞騙錢的專業乞丐的衣服都不如;甚至有的連原來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更別提上學了。
看到戰友的父母在窮苦中煎熬,大多身體已經不支,看到一個個家窮的家徒四壁,卻依然樂觀的戰友的親屬們,薛郎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痛。
薛郎留下了給邵胖保養車,換輪胎的錢,剩餘的,除了過路費,油錢外,那十萬多,他都分別留下了。理由,只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哥哥託戰友的弟弟捎來的。
這是個美麗的謊言,但薛郎卻不知道這個謊言他能維持多久。因為維持需要錢。
回來的路上,他不斷的思考,尋求一個能幫助戰友家裡,幫助他們的弟弟妹妹完成學業的穩妥辦法。
辦法倒是現成的,可薛郎沒經過商,想賺錢不是一撮而就的事情。直到回到家裡,薛郎還是沒有想出一準能賺錢的事情。
到了家,熱鬧中他掩飾的很好了,卻不料還是被爺爺看出了有心事。
待人群散去,爺爺拿過使用了多年的酒瓶說道:“小狼,來,晚上爺爺沒喝好,再陪爺爺喝點。”
“好的爺爺。”
薛郎答應著端出花生和醬肉、泡菜,坐在了炕上。
爺爺端起薛郎剛倒上的酒抿了口問道:“小狼,有心事?”
“沒。”
薛郎掩飾著,一口乾了杯裡的酒,抄起筷子,還沒等夾著花生,爺爺放下酒杯說道:“說說看,爺爺幫你出出主意。”
薛郎見爺爺認定了自己心裡有事,但他怎麼能跟爺爺說自己想離開糧庫,單幹呢?那是爺爺的心血換的工作,他真沒法說。
爺爺夾起粒花生慢慢嚼著,半響才說道:“小狼,爺爺是從你吃奶的時候一直看著你長到現在的,你有心事瞞不過爺爺的,說說看,爺爺雖然老了,還不糊塗。”
見爺爺執意要刨根問底,薛郎倒上酒笑著說道:“爺爺,在糧庫我進車隊開大車了,工作不錯,只是感覺掙得還是少,啥時候能買樓娶媳婦啊。”
“買樓?”
爺爺渾黃的眼睛裡突然迸射出精光,轉瞬,又恢復了渾濁,抿了口酒慢悠悠的說道:“如果是養家餬口,那糧庫比一般的單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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