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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大客,看著路邊飛掠的楊樹,薛郎一陣恍惚,埋藏心底的痛苦記憶隨著恍惚,蠢蠢欲動。
薛郎晃了下頭,驅散即將冒頭的思緒,掏出手機,點開度娘,準備瞭解下很久沒了解的時勢動態。
很快,隨著一個個畫面出現,薛郎在顛簸中成功的從痛苦的泥潭中拔出了腳。
大客行進中,車內並不嘈雜,薛郎也慢慢的投入進去,翻讀著一些沒啥營養的新聞。
突然,一組照片讓他頓了下,緊接著睜大了眼睛。
照片上是一個穿著雖然算不上破爛,但衣褲卻非常舊的女人。這個女人很瘦,面色灰敗,帶著病態,拎著一個編織袋。後背還揹著一個看不出年齡,但最多也就三四歲的孩子。
這個帖子的標題是《弱勢群體的尊嚴》內容是一個拾荒的女人,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還不斷的劇烈咳嗽,甚至有血絲出現,卻拒絕好心人的幫助,說自己有手有腳,不會把自身的困難轉嫁給社會。
這個女人薛郎認識,這是他戰友的妻子。戰友天天看他們的結婚照,薛郎的記憶力,不,應該說沙南的記憶力相當驚人,這張臉他絕對不會認錯。
怎麼會這樣……
薛郎的心裡一陣陣發堵。
當看到下一張,那小的連轉身都困難的破房子時,他一陣心酸。
他看不下去了,他知道,他必須做點什麼。
可他能做什麼?可以做什麼?他不知道。
情緒激盪中,戰友妻子那句不會把自己的困難轉嫁給社會,讓情緒激盪的他瞬間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該做什麼了。
薛郎沉穩的拎起唯一的行李,一個登山包,站起身來喊道:“師傅停車!”
第0014章美麗的謊言
借車,邵胖沒有猶豫,非常大方的將鑰匙扔給他說道:“年前開回來,別耽誤我去縣裡送禮。”
薛郎笑著說道:“放心吧,耽誤不了事。”
他說的雖然輕鬆,心裡可卻極為的沉重。不敢多停留,驅車直奔國道。
薛郎這一走就是半個多月,臨到臘月二十五了,才返回糧庫。
這中間除了偶爾的簡訊給邵胖報平安,其他人都沒有聯絡,連崔穎,白小歸的簡訊都沒有回,似乎很忙的樣子。
失蹤將近二十天,接到薛郎回來,在四s店的電話,邵胖心裡咯噔一聲,以為自己那算得上新車的凌度肇事了,忙騎著摩托趕了過去。
看到臉黝黑,滿是風塵的薛郎,邵胖一邊支摩托一邊問道:“人沒事吧?”
“沒事,啥零件也不缺。”
薛郎說著,將手裡的鑰匙扔給邵胖。指了指裡面說到:“車在裡面,馬上完事了。”
邵胖接過鑰匙,也沒再問,幾步進了s店,一眼就看到了剛剛洗過,嶄新瓦亮的愛車。
不像有事的樣子啊……
邵胖狐疑的看了眼薛郎,走到車前掃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位置有磕碰後修補的痕跡,連輪胎的護圈都鋥亮。
薛郎待邵胖看了一圈後說道:“輪胎剛換,舊的在那呢。”
邵胖這才注意到輪胎連起碼的擦痕都沒有,一順水的新胎,不由笑罵道:“你個敗家子,有錢燒的啊,幹嘛換新輪胎。”
薛郎略帶憂鬱的眼神裡飄過一絲歉意,笑了笑說道:“跑的有點遠,舊輪胎還能用,留著當備胎吧。”
跑的有點遠……
邵胖還沒消化完這個資訊,薛郎接著說道:“濾芯、機油、防凍液都換了,一會試試車。”
“試個屁啊!”
邵胖一聽不願意了,“車不就是開的嗎,幹嘛花錢又換輪胎又保養的,你這可過份了啊。”
薛郎笑了笑說道:“也該保養了,我不做也是你來做,別嘰歪了,我先把摩托騎回去扔車隊,一會往家趕。”
不等邵胖再說啥,薛郎轉身就離開了保養間,揹著略顯破舊的登山包,馬達轟鳴著,絕塵而去。
直到離去,他都沒有說謝字。這個謝字,這些天他聽到了太多,讓這個字在他心裡份量格外重。至於人情,一旦離開糧庫,只能以後再還了。
追出來的邵胖頓了頓,沒有喊他。
今天的薛郎給他的感覺有點怪怪的,尤其臉上的風塵讓他看到了些滄桑,或者說成熟。
搞什麼……
嘀咕了句,反身回到了保養間。
他剛回來,正好最後的打蠟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