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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氣定神閒的神色,她繃緊的神經驟然鬆懈下來,想從馬車上下來,卻軟的沒有力氣將手放在他的手裡。
他笑了,上前一步,伸出胳膊將她拉了起來,然後將她抱下馬車,又將席冉扶了下來。
他鎮定的近乎閒適。她怔然於他的微笑和安然,提在嗓間的心被他的一抹平靜的淺笑安放在了肚子裡。剛才的一幕彷彿是一場夢,或是一場戲,浮光掠影之後,她只覺得恍惚,連他近在眼前的笑容都覺得飄渺遙遠。
他怎麼可以恍然無事,笑的出來?
“司夫人,司小姐,受驚了。本王連累你們了。”
席冉回過神來,忙道:“王爺可不敢這麼說。我們怎擔當的起。”
“這個馬車一向是我用的,我本來一番好意,覺得司夫人身體不好,不能受顛簸。不想成為賊人的目標,真是抱歉。”
他指著前面的馬車笑道:“如今我們只好先擠一擠了,到了驛館,再配一匹馬車。”
說完,他看著地上的黑衣人,對正翻他們衣服的護衛吩咐道:“不用翻了,肯定什麼都沒有。上路。”
四個人同乘第一輛馬車,蘇翩上了馬車,脫了鞋襪檢視腳上的傷,司恬和席冉同時關切的問道:“怎樣?”
蘇翩笑了笑:“沒什麼大礙,瘸幾天就好了。”
“蘇姐,我這裡有藥膏,你擦一擦。”司恬突然想起來商雨給她的藥膏,她帶了一盒在身上,趕緊拿了出來。
蘇翩看了一眼,驚訝道:“哎呀,這可是金玉膏,你那來的?”
“是大師兄給我的。”她沒敢說出他打她手心的事,怕坐在旁邊的母親心疼。但是金玉膏是什麼?她也委實不知道,難道很金貴?
裴雲曠掃了她一眼,抿著唇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小子,我送他的好東西,他倒借花獻佛了。”
王爺送他的?看來應該是比較金貴了。她忐忑地問道:“這藥膏很貴麼?”
裴雲曠拿袖子扇了兩下風,悠然道:“不貴。”
她剛想鬆口氣,他又道:“一盒也就二十兩銀子。”
“什麼?”司恬險些從馬車上跳起來。
“傻丫頭,不貴能叫金玉膏啊。”蘇翩看她一副吃驚到驚嚇的模樣,笑了。
她心裡一動,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他其實,送了她兩盒。
蘇翩在腳背上擦了些藥膏,馬車裡靜默了片刻。
四個人坐在一起,略有點擠,也略有點熱。
裴雲曠在小几上順手拿起一把摺扇,搖了幾下,對蘇翩笑道:“我去上京的訊息,封的很嚴。也就是去了封信給上京的王府,讓他們收拾收拾我過去住上幾天。看來,我那王府裡也有了他們的人了。”
蘇翩瞥了他一眼,道:“王爺你這愛乾淨的性子要緊,還是性命要緊?”
裴雲曠正色道:“自然是乾淨要緊。”
蘇翩沒脾氣,哼了一聲:“你那王府,即便不收拾也不亂,也不髒,你寫信過去,恐怕是存心的吧?”
他手裡的摺扇合上,微微一笑:“存心不存心,先不說了。蘇翩你能想出個法子,試出我府裡有沒有他們的人,這才要緊。”
司恬和母親在一邊沉默不敢出聲,兩人都聽出,裴雲曠和蘇翩雖然輕描淡寫,說的似乎是政事,性命攸關。
蘇翩沉默了片刻,道:“王爺,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蝦,三年不見,也不知道你這喜好變了沒?”
他眯著眼睛呵呵一笑:“沒變,我這人,很是長情。”
“長情”二字,他故意說的情意綿綿。司恬看了他一眼,這個關頭還有心玩笑?
蘇翩正色道:“那就好,此次回去,他們必定要請王爺過府赴宴。王爺回去只管對府裡的廚子說近來一吃蝦,身子便起疹子,不讓做蝦。他們對王爺的喜好也瞭如指掌,過幾日,王爺過府赴宴看看他們的菜餚裡可有蝦。若是沒有,估計就是府裡有了他們的人,及時傳了話過去。”
裴雲曠點頭:“這主意不錯,不過也不能確保他們明知如此,也故意擺上這道菜。畢竟打交道了幾年,他們老奸巨滑的簡直不似人。”
“那王爺就多吃些蝦,讓他們覺得,安插在王府的人,得到的訊息並不可靠。”
裴雲曠勾了勾唇角,笑容略有些深遠:“其實,我已經猜到是誰。”
蘇翩急問:“誰?”
他眉峰一蹙,偏吊人胃口:“我不說。你要是知道,回去必定要好好收拾他。我還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