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2/4 頁)
清雅深吸了口氣,掩了房門,坐到桌邊,桌上的飯菜,不動一筷子,望著那壺酒發呆。
等了一會兒,貼著門板,聽外面院子喧鬧得厲害,知道染坊的夥計都喝在了興頭上,穩了穩神,起身整了整衣裳,又理了理耳鬢的髮髻,才開門步出小屋,向前院走去。
款款往人群前一站,有人抬頭望見,愣了愣,用手肘頂了頂身邊的人,那人抬頭一看,也愣了。
一時間,另有發現在異樣回頭觀望,沒一會兒功夫這一桌子的人盡數安靜下來望著桌邊的方清雅。
隔壁桌的也隨著望來,一桌傳一桌,片刻間,整個院子靜了片刻後,議論聲紛紛四起。
子容坐在離她最遠的上席,也隨著眾夥計看過來,即時眉頭一皺,端了酒杯招呼自己一桌的夥計,“來,喝酒。”
眾夥計忙迴轉身,端起酒杯。
方清雅望了子容一眼,他一邊坐著沈洪,一邊坐著李勇,子容和眾夥計說說笑笑,全無架子,讓人如沐春風。他長得本來就好,這時帶了些醉意,瞳仁比平時更黑亮深幽,越加的俊朗。
走了會兒神,提了酒壺挨桌敬酒。
最後才走到子容那桌,這一桌都是染坊最得力的夥計,她先自己斟了一杯,對著眾人比了比,“二狗想在此敬大家一杯,謝謝這半年來,掌櫃的,沈管事,各位師傅對我的照顧和指導,二狗無以為報,只能用這杯酒謝過大家。”
說完,脖子一仰,一口乾了。
她一個姑娘家來敬酒,又如此乾脆,眾人哪能不理,紛紛端了酒杯,面朝著她也一口氣喝了。
子容和大夥一起,不喜歡這些客套,但也不好太過生硬,只得把自己杯裡的酒也喝了。
子容被夥計們輪翻灌了十幾輪,已有些頭暈,加上惦記著雪晴去看大夫的事,怕醉,沈洪要給他斟酒,忙攔了下來,“喝不得了。”
方清雅停了停,移步走到子容面前,伸手要往子容杯裡倒酒。
子容眉頭微皺,以掌蓋了杯口,“我今天確實喝不得了。”
方清雅抿了抿唇,道:“我雖為女子,卻也想自力更生,不管掌櫃的怎麼看我,我是真心的感謝掌櫃的讓我有這學習手藝的機會。方清雅敬佩掌櫃的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一直希望象男人一樣和掌櫃的喝上一回。明天就要離開了,以後或許再無見面之日,怕是沒有機會了。方清雅最後敬掌櫃的一杯,也算是跟掌櫃的喝過一回酒,希望掌櫃的能讓小女子了這個心願。如果掌櫃的實在喝不得,沾個唇也作數。”
她話說到這份上,不喝實在顯得小家子氣,周圍夥計也開始起鬨。
子容眉頭一皺,接著赫然一鬆,“罷了,最後一杯。”
方清雅面露喜色,“謝謝掌櫃的。”伸了手又去為他倒酒。
他睨了一眼她手中酒壺,“我自己倒。”順手扶了手邊酒壺,方清雅也不堅持,縮回手,給自己杯中斟滿,平端著杯子等他。
子容提了手上酒壺,竟是空的,倒不出酒。
身邊李勇忙將自己手邊的酒壺捧了,給他滿上。
子容側眼看著杯中酒滿,端了起來,掃了眼方清雅沾滿染料的手,道:“一個姑娘家出來闖蕩,實在不易,我先乾為敬。”一仰頭,將酒一口喝了,火辣辣的酒順著喉嚨滑下,朝她照了照空杯。
方清雅垂眼,眼角有些溼意,也將酒喝了,將酒壺連著酒杯擱在桌上,退了開去,徑直回了後院。
子容也不看她,只是挾菜壓壓上湧的酒意。
沈洪和李勇望著腳步有些浮的方清雅,臉上神色各異。
子容坐了一陣,頭突然暈得厲害,揉了揉額頭,平時比這喝得多也不見怎麼醉,今天也不知怎麼回事,只道是最近事多,睡的太少才受不得酒力。
見大夥正在興頭上,如果這時離開難免掃興,只得再坐一陣,等眾人興頭過了些,再走。
勉強坐了一盞茶功夫,只覺天眩地轉,再也坐不住,想起身過一邊石凳上靠靠,哪知一起身,一個暈眩,頓時往下載倒。
李勇忙一把將他架住,“掌櫃的醉了。”
夥計們紛紛放了手中杯子,上來關心,“喲,今天沒往日喝的一半多,怎麼就醉了,要不先送掌櫃的回去?”
沈洪往門口望了望,有些犯愁,“馬車沒這麼快過來,今天掌櫃的請大夥吃飯,吩咐了車伕晚些來。”
李勇扶著子容,“要不先扶著到後院歇歇,一會兒車來了,再送掌櫃的回去。”
沈洪記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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