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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死亡的人都是橫死的?”
坐在江白特地包下來為自己接風洗塵,又恰好做了方便談話空間的包廂裡,獨孤鈺聞言蹙起了淡淡的眉,詫異道。
“確切地說來,倒也不象是……這十二個人都的屍體是在野外發現沒錯,但死相非常詭異。死者死時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臉上神色毫無驚惶之意,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微笑,看起來好象他們心甘情願赴死似的,叫看的人毛骨悚然。死後有人自他們頸項的血脈處割了一處放血的刀傷,屍體的血卻已經被人吸乾了。”
江白皺起了眉,輕輕地敘說著京口這陣子的異事,臉上全是擔憂之色。
“屍體的血被人吸乾了?”
獨孤鈺詫然失聲,眉宇微蹙間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
“愚兄將此事上報了負責管治甘肅三省的刺吏劉大人,可是大人說那不是人乾的,明顯是吸血殭屍作祟,叫我不要多事,他自會去請高明的道士驅妖除魔……”
搖頭苦笑著幹了一杯酒,江白擔心的不是上司對自己能力的猜忌,而是京口黎民百姓的安危,“你怎麼看?”
“聽這情形,分明是有一個或是一夥練了邪門功夫的武林高手所為,”獨孤鈺蹙起了眉,沉吟道:“愚弟記得懸案史上有記,十六年前,江北容縣也曾出現過類似殭屍吸血的事件,後經查處,乃是邪教一個叫‘血手魔尊’的高人所為,他因為修煉以損陽傷血來大幅度提升功力的‘化血神功’而墮入魔道。因修煉此功極耗血氣,是以他想出用活人鮮血來補己身血氣虧損的辦法,在容縣一帶伏擊無辜路人,吸血練功。後此事被當時的縣令李圃查明,血手魔尊此舉激起了武林正道人士極大的憤慨,三十多名白道高手聯手出擊,激戰了三天三夜後,血手魔尊伏誅,邪教其餘弟子也被逐出中原國土,自那一役後不知去向,大家以為他們都已經死了……”
“沒錯!賢弟所言與愚兄所想一致。只是這一次不知道是血魔重現或是其弟子捲土重來,情形與原來的又略有不同。”江白手指在桌面上輕劃,細長的手指又白又嫩,倒是不若他身上其它部位過於多肉臃腫的蠢碌,象在演算推盤,“據上一次的情形,那血手魔尊血竭之症出現時,狀若瘋狂,不分男女老幼,只是憑本能擇血而噬,情形可怖。但是這一次,死在他們手下的人居然都是有案底的逃犯或是一方惡霸,隱然間倒是有藉此為民除害之意,也不知是有人仿血魔傳說故布迷陣,還是說這次的血魔重現另有其人?”
“哦?這正是你也仍在猶豫和觀望的原因?”
知道這名震兩洲的大捕頭不會因為上官進言就終止自己堅持的原則,聽得他語意中不確定的遲疑,獨孤鈺詫異道。
“這僅是其一。其二則是,為兄雖然痴長了幾歲,可是論起武學上的造詣,比起賢弟差之甚遠!我雖然查出了一點蛛絲馬跡,可是卻都被人機警地甩開,刺吏大人不想插手此事,不準門下武功好的差役幫忙,愚兄這駑鈍的身子,每次都是失人先機,功虧一簀!”
江白自嘲地看著自己重愈百斤的身子,他擅長的只是用腦,而非追蹤擒賊之術。
“這麼說江兄已然找到線索?”
獨孤鈺欣然一笑,他就知道結交的這好友不會因為上司的阻撓而放棄自己堅持的正義。
“嗯 ,我費了大周折才從死去的十二名男子身上查出,他們雖然或是為霸一方的鄉紳,或為流竄至此的慣犯,身份等各不相同,但在他們死前有一點共同之處便是:他們都在臨死前不久都到過萬仙樓。然後我從萬仙樓下手,查到他們最近新來了一個姑娘段紅衣,這段姑娘本非中土人士,長得千嬌百媚不說,還有一副好歌喉,她掛靠萬仙樓後,短短半年間就成了萬仙樓的頭號紅牌,等閒普通客人不輕易得見,為了不至辜負許多隻想聽她歌藝又無錢買通鴇母的樂曲知音,她特地定在每月初三,十一,二十二,三十這幾天開場免費獻歌,在這幾天裡,萬仙樓人山人海,甚至連婦人也會改容易裝至萬仙樓一聆清音,生意更比從前好了十倍。藝名傳出後,有人甚至不遠千里自江南趕來,樂席間送她的號是‘黃鶯歌者’——意思是她的歌聲比黃鶯鳥兒的婉轉啼鳴還要動聽……”
“她的身份可有什麼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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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官家的樂籍上看,毫無可疑之處,她本是吐番樂師之女,家道中落後輾轉流落中原,其後被賣入樂籍。只是有一點奇怪……我好幾次花了大錢才得進她的香閨套話,可是她在笑語晏晏間對不該說的事滴水不漏,我一點破綻都拿不住。其後在她外出時暗中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