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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那種只會說什麼“憂天下,民為先”等空話的紈絝子弟只能哄哄他那不通實務的書呆子老爹,更何況那“王爺”打從見到他起,一雙賊眼就如蒼蠅見血般盯著不放。見到與他一母同胞,卻只是稱得上清秀而已外表看來無甚長處的妹妹時,他臉上的失望瞎子也能看出來。
這種只重外表、如花花蝴蝶一般流連花叢,貪杯好色之徒空口白話地說什麼自己出宮是為了微服私訪,體查民情?
八成是想四處尋花問柳才是真吧!
不屑於聽到這種無知小兒的信口雌黃,見到他那一雙賊眼溜來溜去,想是要從自己臉上看出一絲讚許來時,只把臉繃得更緊,尤如罩了一層嚴霜。
但……他那冷酷的眼神與一直覬覦他的九王爺一碰上,某人潛意識中的受虐因子被這冷冰的視線給全面激發!心癢得簡直不知怎麼撓才好。
“王爺,您實在讓老臣太感動了!”
果真有徒如此,也實在讓老師欣慰,原以為這九王子只會一味淘氣貪玩,如今看來,倒也不負他當初苦心一番教導,獨孤敦儒老淚縱橫。
“吾大唐皇室有如此胸懷天下蒼生之子弟,實乃吾朝之幸甚!國之幸甚啊!王爺,老夫即刻星辰趕回京師,一是向皇上及太后娘娘稟報九王爺出宮至今安康的訊息;二是應上本替王爺啟奏,請皇上對九王爺這種親身體驗民間疾苦的精神給予褒獎!”
說著,獨孤敦儒伸手招過一旁面冷如霜的兒子。
“鈺兒,九王爺既然說他還想往瓜州一帶走訪走訪,你也陪著他去吧。一路保護王爺的安全,不可輕慢。”
“是……爹。”
不欲忤逆自己那個滿心憂國憂民的老爹,獨孤鈺心裡雖然不大情願,可臉上仍是淡淡的。
“老師,您實在是天下最好的人!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獨孤老師也!”
只是信口胡謅居然可以得到這樣美妙的後果,李槿簡直想撲上去給那平常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是頑固又不通實務的老師親上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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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即刻告退,王爺可在寒舍小憩數日,待小兒將府尹事宜交待清楚後再行出發,一路保重!”
“老師您也一路保重!”
十里外的長亭,李槿揮著小手帕拭去眼旁喜極而泣的淚花,送別連夜起程的獨孤敦儒,將這一幕別離倒是演得有聲有色。
目送得獨孤敦儒的油篷車走後,忙躬身對著才送父親回來的獨孤鈺深深一揖道:“獨孤兄,咳,那個,本王姓李名槿,小字念昆,不知獨孤兄高姓大名?我們也算正式認識一下……”
“……”
冷冷一眼掃去他接下來滿心喜悅的套近乎行為,獨孤鈺雖然知道自己的容貌從小到大都容易招到奇怪人士的覬覦,但這麼厚臉皮且如此明顯垂涎自己美色的倒也是頭一回見到,不欲與這油嘴滑舌的王爺多做交談,轉身便走。
“咳,我是知道你叫獨孤鈺啦,這樣吧,我叫你阿鈺,你也可以叫我的字念昆,大家以後還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的麼,別太生分了好不好?”
“……”
有誰見過一個從六品的少府小官可以簪越地叫高於自己起碼五級以上的王爺的字號?
獨孤鈺冷然不答——如果這王爺當真衝著他的外貌而來,想用權勢把自己收為他的襟臠、孌童,那他絕對可以讓這不知死活的好色之徒下半輩子都沒辦法“人道”。
“呵…呵……”
幸福地在那道冰冷的目光下打了兩個冷顫,李槿再接再厲。
“你我既然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不如今夜秉燭夜談,把酒言歡如何?”
不死心地小步跑在那個越走越快的冰人兒身後,李槿開始考慮召過小鍋子扛著自己跑比較省力。
“……”
什麼叫相談甚歡,根本就是他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好不好?獨孤鈺冷冷地瞥了那個皮厚得叫城牆都為之羞愧的人一眼,終於無法再忍受他太過明顯的騷擾行為,足尖一點,在樹梢上幾個起縱,頭一次在非對敵的情況下施展自己卓越的輕功,只求能儘快消失在那個人眼前。
“唉……”
百般花招出盡都只是撞到一座冷冷的冰牆上,悶悶不樂地歪在獨孤府一間收拾得齊整的客房裡,李槿一手托腮,不停地嘆著氣。
累了一天的小鍋子斜靠在一旁的長椅上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漸欲進入夢境。
“我說,小鍋子,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他明白我的心意?”
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