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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男綠女們紛紛關注這裡,明顯幸災樂禍,揀現成的熱鬧看,她轉眼看著那個首先說話、明顯是主事的男子,仰頭問他:“先生,你的意思呢?”
高大男子吐出一個菸圈兒,眯起眼睛:“小姐,你不要緊張,我的這位朋友喜歡與人開玩笑。俗話說,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這樣吧,既然小姐讓我的職員表演不下去,不如您上臺給客人們唱個歌、跳支舞也行,客人們高興了,不計較小姐擾了他們興致,我一文錢不向你要。我習昌宗說道做到,小姐覺得可以嗎?”
娘娘腔背對他們,在麥克風前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這位小姐為表歉意,說要為大家表演一個節目,大家歡迎。”
眾人紛紛起鬨呼哨,沈林總覺得習昌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正在腦海裡搜尋,聽到娘娘腔的介紹,頓叫不好。場面上人最好面子,現在話已經丟擲去,如果她不踐行,指不定還要怎樣刁難。
她嘆一口氣,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各位先生、女士,晚上好。小女先前與人賽跑,誤闖進來,擾了大家悠閒時光,習先生讓我唱歌跳舞,我自知發散臉汙,衣裳髒亂,不敢堂而皇之站在舞臺上獻醜。小女自由學習鋼琴,自認這門技藝還拿得出手,請大家評鑑。”
娘娘腔又插話:“小姐,你自說自話可不行,總要大家覺得好才行嘛,不如先彈上一曲讓大夥聽。
沈林下到場中和指揮溝通幾句,走到琴凳前坐下,跟指揮點頭示意。急促熱烈的小提琴奏得是勃朗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五號,她的十指也在黑白鍵上舞蹈起來。
心中著實無奈的很,良家女子是不好在聲色場合拋頭露面的,不是封建不封建、保守不保守的問題,每個社會的執行都有她既定的遊戲規則,不要試圖和整個社會的權威挑戰,這是保命存身的一個基本原則。
在這裡跳舞唱歌是絕對不可能的,名家編寫的舞曲在這個場合演奏,既不會太漏骨,又不會氣氛太出入,即便這樣,她心裡還是沒底。今天沒有任何徹底偽裝就露面,她一時憑著武力逃出去,總會被他們找到。
她往場中的一處看了一眼,腦中閃過幾個片段,她在法國公使家見過這個人,因為當時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幾乎沒想起他來;還有那天晚上,周小史介紹他的義兄,習昌宗。
一曲完畢,有人叫好、有人開罵、有人說再來一個,沈林直接向習昌宗走過去,在一個空位上坐下,讓侍者來一杯白開水,開門見山:“習先生,說起來,我們有過幾面之緣。”
她從侍應手中要來紙筆,寫了幾個地點、幾個人名,遞給習昌宗。習看了幾眼,將紙條裝入口袋中,臉上沒什麼意外表情:“既然是老相識,沈小姐不如跟我去樓上,我們也好敘敘舊。前幾天,我讓屬下上門邀請,沈小姐忙得脫不開身,今天有緣偶遇,正是個好機會,你我正好一聚,沈小姐意下如何?怎麼,不願意嗎?沈小姐也是場面上人,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吧。”
沈林在心裡咆哮,你才是場面上人,你們全家都是場面上人。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還要咄咄逼人,難道真不知道,她頂著這張臉最好早早離開此地,真要大晚上關起門來敘舊,她的名聲還要不要,她可不想冠上“名媛交際花”之類的稱呼。
她恨恨地盯著對方,心思百轉,暗中平心靜氣一會兒,身體趨前,輕聲說道:“習先生,你三番五次找上門,我沒猜錯的話,在我身上必有所圖,如果還想讓我心甘情願做出一些讓步,請不要逼人太甚。不然,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習眼裡陡然厲光射向深林,頃刻之間,突然笑起來:“沈小姐,明人不說暗話,我想,以後我再約你出來,你不會總是拒絕吧。”
侍者這時才端著一杯白開水過來,看來,舞廳裡這種飲料反而奢侈,她接過來水杯,正迫不及待地要喝一口,突然想起什麼,又放下來,對習昌宗說:“我們一言為定。”沈林認為她的利用價值在於與一班租界的政要夫人相熟,尤其與艾倫交好,和她交好最大的便利之處就是結交有權勢的洋人;對習昌宗來說,她的好處大概也就是這些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幾天要回家,家裡沒有網,沒法更新,沒有意外的話,這幾天每天更兩章吧
☆、逞兇鬥狠
習昌宗執意送她回去,沈林心中惴惴,與黑幫過往甚密,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真是歹命。
進入摩登街以後,沈林堅決要下車,習昌宗用一種篤定而輕慢的口氣說:“天黑路不平,還是要將沈小姐親自送到家門口,我才能安心。”沈林磨牙:“習先生,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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