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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手,一干內侍宮女識趣地紛紛退了出去。
半晌,太后猶帶著一點不敢相信,喃喃地說:“原來你鐘意的是她。”
“是,孩子鐘意她。”頓了頓,晉王加重語氣說,“只鐘意她。”
太后呵呵地笑了幾聲,臉上卻一點笑意也沒有,她緩緩地走到椅子邊坐下,半晌,又低低地笑了幾聲,笑聲詭異至極。然後她幽幽地說:“從前老聽那些和尚說報應,原來果然有報應。”
晉王不解地轉頭看著她。
屋裡光線黯淡,太后又揹著光線坐著,整張臉都在暗影裡,臉上的表情也是似是而非,模模糊糊。
半晌,晉王跪下,說:“求母后成全。”
“方才你說等半個月,是想讓沈相認她回去後再求娶,對吧?讓她認祖歸宗也是你想的辦法吧?”太后根本不用他的承認,長長嘆口氣說,“我的好兒子,你所學的文韜武略居然都用在這裡了。”心裡彷彿黃河決堤,洪水氾濫,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心痛、害怕、酸楚、愧疚,五味雜陳。
晉王直直地跪著,不吱一聲。
96章 永恆春天
大殿裡,不知道誰開始彈琴的,彈得正好是一首鳳求凰,另有一個少女隨著琴聲吟誦著:“有美人兮,見之不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聲音清脆而甜美,雖沒有念出詩的纏綿深摯,卻念出詩裡的熱情奔放。
暗屋裡,太后與晉王一時都神往。
門口,阮碧偷偷地揉揉發麻的膝蓋,心想,究竟怎麼回事?
昨天,先是有太監過來,傳二姑娘今晨入宮晉見太后。
大早上的,又有太監進府裡,召她和老夫人一起入宮。結果進宮後,一句交待都沒有,先在正殿門口站了一刻鐘,西風雖然不大,但嗖嗖地吹著也是難受,然後又把自己叫這個臨梅館裡來,又是一聲交待也沒有,直接罰跪了。
方才太后從正殿出來的時候,身邊陪著的好像是晉王,雖然她當時沒敢抬頭看,後來抬頭也只看到一大堆舉著擋風團扇的太監宮女。不過她能感覺到他的存在,有他的地方,空氣是不同的。所以,他應該跟太后一起在臨梅館裡,自己的罰跪會不會跟他有關呢?難道東窗事發了?
心裡正隱隱不安著,聽到裡面傳來吟誦聲:“……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徬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聲音傳到門口,已是若有若無,在飄飄渺渺的琴聲襯托下,便有種婉轉哀怨的味道。不知為何,撥動阮碧心底最隱秘的那根絲絃,一時大感悽然迷惘,膝蓋也不疼,吹來嗖嗖準風也感覺不到了,腦海裡反覆縈繞著“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暗屋裡,晉王也是眼神迷茫,反覆咀嚼著“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太后直直地看著他,看著他筆直的跪姿,看著他堅毅的眉眼,看著迷茫的眼神,心裡有一個聲音反覆地說,這就是報應,這就是報應。另一個聲音說,不不不,一定要阻止他。
漸漸地後一個聲音壓過了前一個聲音,她下定決心,低喝一聲:“來人。”
內侍應聲而入。
“去把哀家臥室床頭的錦匣拿來。”
內侍領命而去。
晉王回過神來,不解而茫然地看著太后。
那樣的眼神,太后忽然有點無法承受,站起來走到窗邊,背對著他,斬釘截鐵地說:“你可以鐘意任何人,就是不能鐘意她。”
“為什麼?”?
太后不吭聲,視線透過薄薄的青紗,看著裡面,這會兒輪到沈嫿在跳舞的,跳的一曲《採蓮》。她的腰肢柔軟得好象風一吹就會折斷一樣,揮舞的寬袖在窗中飄飛,宛若流雲。雖然太后是個女人,也覺得她實是太美好了。也惟有她,才可以匹配自己這麼優秀的兒子。
輕微的腳步聲由外至內走近,是取錦匣的內侍回來了,手裡捧著一個明黃細絹包著的錦匣,畢恭畢敬地遞給太后,“太后娘娘,取回來了。”
“給王爺吧。”
“是。”
內侍轉身,彎下腰把錦匣遞給晉王,他有點疑惑地接過,看著太后的背影:“母后……”
太后打斷他:“開啟吧。”
晉王把錦匣放在地上,解開包著的絹布,揭開蓋子,只見一本薄薄的冊子,大概是太后平時常翻閱,邊角都有點起毛了。冊子正面寫著四個字,寫著“迅哥手札”。迅哥是宣宗皇帝的小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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