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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笑嘻嘻地,無所謂地點點頭,跟一堆人去拿服裝,搶化妝品。
前世的高中班主任出現了,依然是那副很少表情的模樣,只是臉更瘦更長了,嘴角的法令紋更加深,他跟拓跋慶生說了幾句話就去維持秩序了,那些人很多是他的學生,但拓跋慶生一個都不記得,那些人都對他視而不見。
軒轅正初回來了,他沒有理會拓跋慶生,站在那女孩旁邊,女孩在化妝,拿跟顏料一樣的東西往臉上抹,抹著抹著就變成了蘇慶生的模樣,軒轅正初看著她,眼神有著少見的溫情,在她的頭髮上輕輕吻了下。
拓跋慶生就跟個木頭人一樣站著,周圍依然很嘈雜,但他什麼也聽不到,眼裡只有那兩個人。
他似乎靈魂出竅,靈魂在上空看著所有事情的發生,沒有情緒,場內的拓跋慶生卻如遭雷擊,動彈不得。
醒來的時候心臟依然跳得很厲害,其他人都跳起來急急忙忙地刷牙洗臉小解,只有拓跋慶生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封安的大嗓門響起:“慶生你怎麼了?再發呆就來不及了!”
拓跋慶生機械地下了床,機械地收拾東西,機械地背上揹包隨著封安出了門,封安掐他的臉:“醒醒!靈魂出竅了?”
不是靈魂出竅也差不多了,拓跋慶生揉揉被掐疼的臉,悶頭一言不發。
那個夢對他的衝擊太大了,這些日子的經歷也跟夢一樣。
直到上了軍艦,軍艦騰空而起,箭一樣駛離,下面是無邊無際的叢林,晨曦從狹小的視窗鑽入軍艦,他才如夢初醒,不由得捧著頭呻吟,見鬼了。
老鍾,老鍾……
高中班主任,也是語文老師,站在講臺上說:“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入夢來。”這是他重生後第一次夢見老鍾,卻偏偏變成了軒轅正初,雖然認定不可能,但不由自主地開始比較兩個人。
經歷了最初的新鮮後,軍艦的飛行高度越來越高,進入雲層,底下的景色已經看不清楚了,雲海晨曦看久了也無趣,一眾少年開始笑鬧,封安正跟附近的同學交談,都是些這個年齡的孩子才感興趣的話題,封安拉著他扯了幾句,見拓跋慶生總是沒精打采的,也就不理會他了,拓跋慶生坐在一旁昏昏欲睡。昨晚睡得遲,又做亂七八糟的夢,他的睡眠嚴重不足。
他們已經到了蒼莽叢林邊緣,軍艦衝出雲層,晴空萬里,能夠看見一條大河紐帶一樣在綠色的群山之中蜿蜒,一道落差極大的寬闊瀑布出現在懸崖上,白茫茫的霧氣籠罩了很大一片地方,在綠色的林海中異常顯眼。
軍艦劇烈晃動了一下,擴音器內傳來艦長刻板嚴肅的聲音:“所有人以最快速度進入救生艙,所有人以最快速度進入救生艙……”
警報聲響起,絕大部分的人都認定是軍事訓練,但沒有鬆懈的,紛紛以最快速度走入各自的救生艙,拓跋慶生的救生艙離得遠,剛跑到救生艙前,一聲劇烈的爆炸從軍艦尾部開始,驚叫聲和求救聲都被爆炸聲淹沒,他身子搖晃著被甩出去,撞到了什麼東西,他忍著疼痛爬起來,跌跌撞撞地來到救生艙前,右手抓住了救生艙外的扶手,一翻身躺了進去,艙門剛剛合攏了一半,救生艙彈了出去,艙門被巨大的衝擊力撕裂,有殘片插入他的身體。
風聲呼呼,吹過臉龐刀剮一樣疼,拓跋慶生勉強將眼睛睜開一道縫,淚水洶湧而出,餘光只看見許多細如蚊蟲的救生艙向著不同方向飛射,軍艦已經在連二接三的爆炸聲中解體,有渾身著火的同學聲嘶力竭的慘叫聲隔著遙遠的距離混在風聲中傳到耳邊,他迷迷糊糊記起來,有一年似乎有一起特大人為事故,整艘運送學生的軍艦在蒼莽叢林上空炸燬,死亡和失蹤的人數超過千人,成為震驚世界的新聞。而飛翔在外太空的衛星將一切都忠實地傳回地面,連那些同學扭曲的表情,恐懼的眼神都能夠清晰看到,這是拓跋慶生沒有選擇進入空間的原因。
腰側火辣辣的,他受傷了,力氣在飛速流失,救生艙墜落在蒼莽叢林內,參天大樹的樹冠遮天蔽日,拓跋慶生正準備進入空間,從那些有著寬大葉子的叢林植物樹根下伸出十數條扭動的粗大樹藤,牢牢地將救生艙纏住。
拓跋慶生在救生艙中動了一下,腰側的疼痛加劇,似乎殘片將他和救生艙釘在一起了,汗水流了下來,滴落眼中,那些樹藤猶如靈活的蛇一樣伸進來,千鈞一髮之際,又是一陣失重感,方圓十幾米的地方突然坍塌,下面是一條暗河,瀰漫著古怪的氣味,那些樹藤一瞬間縮了回去,鬆開救生艙,與此同時,拓跋慶生也昏迷了,救生艙墜落暗河,在暗河河面載浮載沉,隨著河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