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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便消失在山野叢翠之中,傅清玉深深嘆口氣,心中暗道:“趙子宣,今天一別,你我便成陌路。”
薛大娘的院子靜悄悄,時辰尚早,那些前來觀摩學藝的人還未到來。
傅清玉把摘好的草藥放在了後院裡,再搗好,擱在瓦罐裡。其他的一些則擺到院子的空地裡曬。她把這些事情做得緩慢而細緻,似乎想要把這裡的一切都記在腦海裡。
“你要回去了嗎?”屋子裡沒有一絲響動,卻傳來薛大娘的聲音。
“是,快回去了。”傅清玉答道,她沒有覺得訝異,薛大娘有一雙銳利的眼睛,能窺測出人心底所想。況且,對於自己在這個時空的師傅,她並不想瞞她。
“終究是要回去的。”屋子裡依然不見任何響動,但薛大娘的聲音在繼續,“我跟桂花說過多少次,這個女兒不是你的,遲早要回去的,可她偏偏不聽,執意留下來撫養,唉,看吧,養大了遲早要還回去的……”
傅清玉微微覺得訝然,這麼說,她不是傅府那邊硬塞給胡家的,而是江氏硬要留下的?
只微微停滯了一下,她便恢復常態,繼續手中的活計。
屋子傳來索索悉悉的聲音,不一人兒,一個穿戴整齊的老婦人掀了珠簾走了出來。
這位老婦人保養得極好,光滑白晰的肌膚沒有一絲皺紋,眼睛雪亮,透著精明銳利的光。妝容精緻,衣著淡雅,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傲慢清高的氣勢,看樣子竟和江氏差不多的年紀。
在她出來時,傅清玉就已經恭敬地站了起來,叫了聲:“薛大娘”
薛大娘徑直走到她的面前,伸出青蔥白嫩,沒有一點皴皺的手,用纖細的手指拈起一封信,遞給她:“要走的始終留不住,我的技藝你也學得差不多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這封信你好好收著,以後或許用得著。”
傅清玉依言接過信,用探詢的目光看著薛大娘。
薛大娘卻不看她,又徑直朝屋子裡行去,邊走邊道:“我在宮裡的時候,與宮裡另一個姓史的女官交好,她如今在文思院任職,她的家在宮外南直街的第二個衚衕,隔三岔五會出一次宮。詳細情況我已經在信裡說明,以後萬一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找她幫忙。不過,我當然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去麻煩她。”
傅清玉感激地望著薛大娘。她明白薛大娘的意思,所謂棘手的事情,當然是那些意料不到的天大的禍事,薛大娘說不希望她去麻煩那位女官,也是為她著想,希望她以後永遠不要碰到這種災禍。
“薛大娘,多謝你。”傅清玉說道,把信小心冀冀地收好。
快到門邊的時候,薛大娘忽然頓住腳步,轉過頭來:“別怨桂花,有空的時候多回來看看她。雖說她以前對你不怎麼樣,但她還是始終把你當女兒看待的。當年,家裡也不富庶,腳下又是一堆的孩子,那個張婆子把孩子抱來的時候,我那侄子死活不肯把你留下。桂花什麼人的話都不聽,執意要把你留下,說在別家反而更受罪,倒不如留下來養著。唉,她一個人奶兩個孩子不容易。”說完,薛大娘再沒說什麼,轉身進屋去了。
傅清玉怔了怔,隨即笑笑,薛大娘以為她因以前的事情記恨江氏嗎?怎麼會呢,江氏怎麼說也是她的養母,把她從襁褓裡的嬰兒拉扯成人,江氏也不容易。
做好手中的活計,傅清玉再把院子打掃一遍,前來學藝的學徒們陸陸續續來了,傅清玉最後望了一眼這個熟悉的院子,收起戀戀不捨的目光,走回水邊村。
村子裡很平靜,村裡人下地的下地,在家裡做活計的做活計,沒有任何陌生人來過引起的騷動。看來那位趙公子真的信了她的話,沒有在附近的村落搜尋,而是到別處去找尋了。想到這,不由心中一陣惆悵。
支起繡架,給繡架上大紅的嫁衣添上最後一針,一件喜慶的新娘嫁衣總算完工了。這是她自從得知自己快要離開江家的訊息之後,日夜不眠不休趕工為胡三嬌趕出來的。
“清玉,是給我做的嗎?”胡三嬌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繡架上的嫁衣,忍不住走過去,伸出手來摩挲起來。
大紅的嫁衣,圖案繁複,紋理複雜,金銀絲線穿插而過,幾乎花光了傅清玉的所有積蓄。
傅清玉點點頭:“準新娘子,快穿上吧,試試合不合身。”
胡三嬌欣喜地取了下來,穿戴起來。傅清玉過來,幫她撫平裙襬。胡三嬌的臉上洋溢著笑意。任何準新嫁子,都會如此吧。
嫁衣很漂亮,襯托得胡三嬌更加嬌俏可愛。傅清玉忽然想,如果曹可瑩還在的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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