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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寧嬪甘願做那低落到塵埃裡的花朵。可所有這些希冀,在她得知,她竟在初初承寵之時,便被下了絕育藥,此生無論如何,竟是與子嗣無緣後,心,一寸一寸地冰涼。及至明白這一切是在帝王默許下發生的後,更是寒氣入骨,讓她五肺俱焚。
帶著滿腔夢碎的怨懟,和最後殘留的一點希冀,寧嬪不管不顧地來到這御書房,可此刻面對高高在上的帝王,竟是一時無語凝噎。
“怎麼,寧兒大張旗鼓地來找朕,卻是來發呆的不成?”帝王帶著些許漫不經心的話語在偌大的御書房響起,猶如一粒石子乍然投入湖中,驚起千層漣漪。
“皇上,寧兒此次前來,只為一解心中疑竇。”寧嬪眉目間的清冷幽悽之色越發濃重,除了常在寬大袖袍
下緊握的雙手洩露了此刻心中的戰慄,此時身姿筆挺的寧嬪,與這威嚴的御書房,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似是為了避免自己心中的勇氣消失,沒等到帝王肯定的答覆,寧嬪就直接開了口,“皇上可知道寧兒被那些歹人下了絕育藥,此生再無子孫緣分了!”
這一句,竟透出幾分淒厲之色!
原本神態間帶著漫不經心的居高臨下的帝王,聞言,眉目間略有所動,看著面前自己也曾寵過一陣的寧嬪,面對寧嬪目光裡專注的光亮,一時,竟覺得逼人心魄,半晌,才略帶不耐地說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當如何?”
只這一句,卻足以說明一切了!
沒有憤懣,沒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眸色越發深諳的消沉,可這抹消沉,轉瞬間又被唇畔間乍然綻放的笑容給取代,這個素來面容冷清的寧嬪,此時笑得仿若三月裡的春花般爛漫,卻讓人心頭不由得怔怔。
“寧兒還記得,皇上曾盛讚寧兒的舞姿,若是沒有那一晚桃林一舞,寧兒此時怕還是卑微的更衣,根本無緣得到皇上寵愛。寧兒本以為皇上是寧兒的天,寧兒的地,可以護寧兒一世安康。私心裡,寧兒雖覺得大逆不道,卻暗自將皇上當做寧兒的夫君,一生的良人。只是,寧兒今日才知,一切不過是寧兒一葉障目,竟身在局中,看不真切。”
“寧……”被寧嬪眉眼間的悽楚,唇邊乍然綻放的笑容所感染,一貫心如磐石的帝王此刻竟也生出了幾許愧疚,只是,他彼時雖與貴妃冷戰,卻也不願讓自己扶植起來的棋子寧嬪懷了龍嗣。
“皇上,寧兒已經許久不曾為您舞一曲了,不知皇上可願看寧兒一舞?”寧嬪卻冒然打斷了聖上欲出口的言說,反倒是眉眼間帶著期盼地突然轉了個方向,說起這不相干的事情。
許是處於愧疚,帝王總是同意了。
儘管,在這嚴肅的御書房內,看妃嬪歌舞,著實顯得太過荒唐!
這一舞與初遇時彷徨冷清不同,與情濃時甜蜜張揚不同,卻仿若火焰般灼燒著整個空間,一貫眉目冷清的寧嬪,這一支舞,自始自終竟是笑得燦爛張揚,就好像是在用生命在舞這一曲!
舞到最後,寧嬪一個旋轉,落入帝王懷中,一如兩人初遇時,少女撞入俊朗帝王懷中的情景。
寧嬪笑了,笑得好燦爛,好開心,恍惚間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幼弟,卻原來,世間如此清冷,竟無她容身之
地!
躺在帝皇懷中的女子,唇角含笑,努力睜大雙眸,似要將面前俊朗的容顏納入眸中,抬起纖纖玉手想要觸碰近在咫尺的容顏,最後,總是無力地放下,徒留唇角一抹刺眼的血跡!
而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皇,第一次面上出現些許手足無措,怕是任是誰,看到前一刻還巧笑倩兮的嬌媚女子,下一刻卻在自己的懷中無聲無息,也會有所動容的吧。
寧嬪此人,執拗固執,認準一條道就永不回頭,怕是在失寵伊始,便心如燈滅,及至知道在帝皇的默許下,被下了絕育藥,卻是心灰意冷,再無生念。只是,最後,終是不甘,才會苦心畫好妝容,在這御書房內一舞了此殘生,卻是早早地在唇間含了劇毒!
紅玫是直到導演喊了話後,才從方才激烈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的,那樣矛盾到極致,飛蛾撲火般的感情,加上最後的那一舞,卻也耗盡了紅玫許多心力。方才那一刻,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寧嬪,寧嬪就是她。
“恭喜了,這場戲結束你的戲份就殺青了。”陸行頗具紳士風度地扶起紅玫,見紅玫眉宇間帶著倦態,知道她還沒有從方才那一場戲中完全走出來。只是,演員過度沉溺於自己塑造的人物的情緒中,卻是有些傷身的,便故意岔開話題,道了喜。
說來,紅玫來劇組也已經將近二十多天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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