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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更加不安分。
千墨仍在猶豫,我便裝回若無其事的樣子,催促道:“拿回去吧。然後跟楚公子說……說我是水盈。他聽了這句話,自然就明白了,斷不會責怪於你。”
“姑娘……”千墨似乎有些迷惑。
“去吧。”我作了個送客的手勢,他最終退了出去。
送走了千墨,我卻依舊耿耿於懷。不是後悔拒絕了五千兩,而是憂心猜疑楚浩然的反映,楚浩然的心情。其實,再沒有更好的辦法,經過昨夜的冷漠,我無法心安理得接受他的錢。並非一味逞強而不要旁人的幫助,只不過……我對楚浩然苛刻了些,我不要他的同情和憐憫。人就是這樣吧,有時旁人怎樣都無所謂,對自己最在乎的人反而諸多要求,因為他很重要……
是夜,月已偏西,也不如前兩日圓潤了。飯後幫著爹爹整理核對各類藥材的分量,並一一記錄在冊。發現有幾種常用的藥已是短缺,我便隨口問了句,爹爹也不正面回答,只嘆口氣:”過幾日便去樂善堂看看。”我有些疑惑。樂善堂是揚州城有名的藥鋪,經營藥材的批發和零售,價錢和口碑都不錯。水家醫館的藥材一般都來自樂善堂,這並不奇怪啊,維和爹爹似是有難言之隱?莫非……我曾經翻看過抽屜中的帳單,水家每月都會從樂善堂購進一批藥材。可單上只標了種類和數量,並未註明每次進貨的金額。而且,近三個月的記錄突然就沒有了……我還想再問個仔細,爹卻開口催我:“你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這些個瑣事,爹還能撐著。只要你……。”我一聽他的語氣變化,怕又是要提起我的婚事,連忙溜進了房間。
如此,方才的疑問也就耽擱下來,我甚至有些日子沒再想起。因為太多的事讓我不安。早已過了沈擎風指定的還債期限,他卻沒有找上門來。不了斷乾脆,總覺著心裡長了根刺,知道它在哪兒,可就是拔不出來,怪難受的。偏好這時又生了個巧合。畫舫詩會過後的第三天,魏柏青本準備回京等候任職,誰知一道聖旨降下,著新科狀元留任杭州知府。五品的官兒……對剛剛踏入仕途的魏柏青來說算是了不得了。我原指望他走得越遠越好,省得日後碰面麻煩,這下又添了一樁隱患。我那還留著他手書的定情信物呢……不知這魏柏青心計如何,多少得留意。還有……還有楚浩然,雖說有些惱恨,冷靜下來想想,從認識他開始,這一連串的事情都透著詭異。也許,我始終都不肯相信,他會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棄我於不顧。總覺得他那樣的人,肩上可以擔下世間所有的事……偏偏就是擔不下一個小小女子的愛情。其實,方允謙又何嘗不是如此?前世今生,我和他註定了是沒有緣分吧。張越和水盈都不是他要的那杯茶……
好幾次出門,都會不期然地繞到浩然樓,我很有衝動想進去把一切問個清楚。只是未到門口便生生煞住了腳步,難道我叫千墨傳的話還不夠清楚麼?楚浩然是何等角色,他怎麼可能不明白?明白而未有動作……我又何苦自作多情?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暫時的平靜結束在一場意外裡。當時已經是黃昏了,爹爹出診還沒回來。我便在房裡抄寫書上的藥方,一面練字,一面默記著,打算等到爹爹再一起開飯。急促的敲門聲忽地傳進耳中,筆在瞬間驚落,白紙上迅速散開了凌亂的墨漬。跟著響起了同樣急促而陌生的聲音:“水姑娘,你爹在西山採藥的時候跌斷了腿,如今正在梁記醫館接骨,你趕快過去照應一下吧。”
我跟著傳話的人飛奔到梁記。情況比他說得嚴重,爹爹躺在軟塌上,神智半昏半醒,也不知是不是下了麻醉的關係。
“梁大夫,除了右腿,我爹還有沒有傷著其它地方?”
那梁大夫搖搖頭:“世侄女請放心,只是這年紀大了,傷筋斷骨比較麻煩。不知你對醫理有沒有涉及?”
我馬上會意:“小女會多加註意爹爹傷後的調養。”
“這就好,我也不必費力再說一遍了……以你爹那硬脾氣,他要肯愛惜自己就不會這個年紀還跑去西山採藥,那兒可是出了名的險峰,你該多看著點兒才是……”
梁大夫的絮叨羞得我無地自容,為人子女,我居然如此粗心!可爹為什麼要騙我他只是外出看診?他這幾年腰骨不好,醫館的藥材幾乎都是從樂善堂購進,為何突然又要上山去採藥了?
然而,我沒有太多精力想這些。爹爹一受傷,家裡的事情鋪天蓋地,全部必須由我撐著。醫館暫時歇業,其實也沒什麼事。最重要的是沒了收入,每日的開銷便成了問題。加上爹爹傷後需要很多進補的食物藥材什麼的。我束手無策,在家裡翻箱倒櫃,總算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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