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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盈驀的僵凝了身子,顏色微變,再也沒有說笑似的抱怨了。
“沉煙,原來你才是真正的貼心之人……”她握著沉煙的手,輕聲感嘆,“不知誰能有幸娶到你?”
沉煙淡然一笑;“我這樣的出身,這樣的經歷,恐怕很難嫁出去了……日後還要仰仗姐姐多加照顧。”
水盈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我不好搶了千墨的活兒……”他對義兄的話可是奉若聖旨的!因為浩然臨終所託,他便不顧世俗的眼光將沉煙迎到了浩然樓,四年如一日,對她敬愛照顧,自然得就像一家人。
沉煙眉間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落寞:“那孩子已經行過冠禮,是個大人了,娶妻生子在所難免……他有自己的人生,哪能真的照顧我一輩子呢?”
“幹嗎說得自己那麼老?你也不過比他大四歲……”水盈認為,二十四歲正是花樣年華,她極不願意看到正值妙齡的沉煙為那段過去蹉跎青春。這個時代給女人的空間太小,除了嫁人,似乎很難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位置,偏偏沉煙的姻緣路卻走得如此坎坷。思及此處,像是鬼使神差一般,一個荒唐的提議便脫口而出:“不如干脆叫千墨娶了你吧?”
沉煙“嚯”地站起身來,臉上緋紅,一雙美目圓圓睜著:“你、你……虧我心裡當你是姐妹,你竟拿我這樣消遣?”
水盈心中暗叫不好,對古人來說,這種事似乎開不得玩笑,只得連連道歉:“你別生氣了,我只是隨便說說,有口無心的。”
“真不明白你這人……”表面看來纖柔嫻靜,說話行事卻如此大膽,似乎什麼都不忌諱。就這點而言,她跟沈擎風倒是絕配。有一次,偶然聽到沈府的下人在暗裡說笑,原來這兩人是大白天都敢在閨房外面親熱的,羞得丫鬟們平日進他們的園子都得小心謹慎。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這段姻緣幾次三番折騰,早妄顧了所有的禮法……
水盈勸了沉煙重新坐下,兀自絮叨著:“只要你明白我不是消遣你就好。於世俗之禮而言,你我皆在其外,何必計較那麼多規矩呢?反正我知道自己是怎麼也合不了規矩的……”
沉煙笑笑,心裡並未真正怪責水盈。她不知道懷孕是不是會讓人變得寬心,水盈好像將過去的沉重都丟開了,性子也不再那麼清冷。仿若掃開了矇住靈臺的塵埃,整個人閃閃發亮,就連簡單的一顰一笑都流露出愜意的風流……
怎麼辦?這樣的幸福太過耀眼,已經微微燙傷了她那顆孤寂的心。
外傳:煙籠寒水 第2章 月夜清歌
沉煙懷疑水盈是感覺到了什麼,她一向心思細膩。就算無心,這個玲瓏剔透的女子還是說中了她的心事。如果說四年前的千墨對她而言還是孩子的話,四年後,她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絲孩子氣。
他長大了,舉手投足之間日益散發著成熟和自信。他的話越來越少,總愛抿著唇,夾了一抹淡淡的愁緒在眉間。他的眼神也變得內斂而專注,尤其手中握著美玉時。他最不自在便是姑娘在他面前含羞帶怯、暗送秋波的時候,他會有些著急,一面要冷靜含蓄地拒絕,一面要分神擔心她的反應。
沉煙總是低眉淺淺笑著,而後,悄然轉身,掀簾退入內室。在浩然樓,她不是主人,也不是客人,只希望自己當個若有若無的存在,不影響每一個人的生活。
就這樣靜靜坐著……
天色暗了,屋裡的光線越發微弱。她擦亮火摺子,點了蠟燭。玉影輕晃,纖手扶著燭臺,移到了千墨的身側。
突如其來的明亮一下驚醒了千墨的沉迷:“這麼晚了……”
燈光下,麗容生輝:“對不起,還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我剛好做完。”千墨說著,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擰起眉頭,“怎麼每次都……其實姐姐不必等我的。”
“一家人自然要一起吃飯……”塵煙擺好燭臺,伸手拿過玉硯,翻來覆去端詳著,口中頗有感慨,“果然更好了。”
千墨自謙道:“我怕砸了浩然樓的招牌。”
沉煙一笑,放下硯臺,娓娓道來:“方才你不是問你和楚大哥之間的差別麼?我覺得……你們的確各有特色。楚大哥飽讀詩書,溫文儒雅,他所經手的玉也就格外地雅緻出塵,是為君子知音。而千墨的手下則是自在飛揚,蘊含著飽滿的朝氣,如逐日之少年,容華燦爛。兩者同樣教人移不開眼呢!我相信楚大哥的眼光,你不是池中凡物,假以時日,定能一飛沖天的。”
“姐姐……”低低的話音裡難掩激盪的情緒,千墨感覺自己的心正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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