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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雁西見趙雁南今天的精神很好,就讓跟著來的勤務員照顧好雁南,她帶著趙母去買八大件,也是讓趙母散散心,透口氣,在醫院裡待著趙母的心情壓抑沉重的都快呼吸不了了。
趙雁南虛弱的掙開勤務員的攙扶,扶著牆一步一步的去了醫生辦公室,獨自一人撥下了那個她熟記在心卻從沒有撥打過的號碼。
聽到裡面話務員接通的聲音,她乾澀的說出地址,
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找誰,”
|“邱志強,”
“咦,等會啊,老邱……有人找,”
“誰啊,”
“是個女的,”
電話那頭簡短的對話,熟悉的聲音讓趙雁南眼眶溼熱,
“我是邱志強,哪位找,”
“……”
“喂,請問是哪位,聽到了嗎,”
見那邊還是不說話,是不是訊號不好,邱志強把電話湊近嘴邊大聲重複,|“喂……喂,”
趙雁南抽泣了一聲,捂住嘴,眼淚往下流,
邱志強心揪起來,猛然起身帶倒了椅子,不敢置信的大聲說,“雁南,是雁南嗎,”
“嗚嗚嗚……”雁南哭出聲,
邱志強急了,拿著電話團團轉,“雁南,你說話啊,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別嚇我啊,”
“沒……沒什麼事,我就是……就是問問你,你在**好不好,”趙雁南擦掉眼淚,
邱志強萬沒想到兩年後還能接到趙雁南的電話,來自前妻的問候讓他激動了,一個大男人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我……我很好,很好,”
趙雁南還想問你工作好不好身體好不好,吃的住的好不好,可是話到嘴邊變成一聲長嘆,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雁南,你呢,你怎麼樣,好不好,”似乎分開已久的夫妻再次交談只會問好不好,邱志強也是滿腹話語無從出口。
“我啊……我很好啊,很好,”最後的一個很好似乎是嘆息,充滿哀傷。
你有人了嗎,兩人都想問對方,可是都沒有有問出口,最後趙雁南彷彿是支撐不住了,用盡了她所有的驕傲說了一句,|“志強,別再恨我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的十四年婚姻,我……報應了,”
說完垂下了電話,任那端大喊大叫她一步步的走了出去,心事了了,她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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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當邱志強風塵僕僕的出現在301醫院;出現在她的病床前的時候,趙雁南震驚了,
“你怎麼會在這,”
眼前的人面板粗糙的像是五十多的老漢,臉頰黑紅;嘴唇上不只有血口子嘴角還有火泡;鬢見夾雜著稀稀落落的白髮;他滿臉是汗;後背溼透;襯衣領口都泛黃了;袖口也有些磨損,這麼落魄這麼糟蹋。
“我來北京有事,正好聽說你在這就上來看看;”他說謊了,他是特意來的,她沒有結束通話的電話被醫生接起了,因此他來了。
從犛牛車到汽車再到火車,一路輾轉花了四天時間才到了北京,這四天裡他想了很多,甭管前半輩子他倆好也罷孬也罷,誰欠誰的多,誰欠誰的少,這筆賬已經算不清了,他和她曾是最親的人,要是萬一,她有個不好,最後一路,他送她!
趙雁南躺在床上歪過頭,眼淚打溼枕頭,邱志強拉過椅子坐在她面前,握住她幾近皮包骨頭的手輕輕揉著,手背上青色一片針孔密佈,他嚥下所有的難受,勉強一笑,“我從西藏帶了好多犛牛肉,我還記得你以前吃肉乾老嫌沒嚼頭,這種肉可有嚼勁了,我給你拿啊,”
邱志強從灰色的鼓鼓囊囊的行李袋中拿出了一大袋肉乾,拆開,喂到她嘴裡一片。
見趙雁南沒有拒絕而是吃了下去,他裂開嘴笑了,拿起一邊暖壺搖搖,“沒水了,我去打點水,”
趙雁南在邱志強出去後,把嘴裡的犛牛肉吐到了衛生紙上包了起來,她現在牙齦出血,紅腫痠疼,胃口很不好,不用說是犛牛肉,就是稀粥她都喝不下。
“雁南,你爸來了,”趙母推開門笑著說,
“爸,”趙雁南掙扎著想要起來,被趙父止住,
趙父見閨女又瘦有憔悴的樣子,久經沙場心已經硬如鐵石的男人不勝唏噓和酸澀,但是他還是挺直了腰背面容剛硬。到底是六十的人了,雙鬢斑白,遇上這麼個從來不貼心不得他心的女兒他還是如山一般撐在她的背後,“這是做什麼,你爸17歲幹革命,數次命懸一線,有一次子彈穿心而過,都說活不了了,可是我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