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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膽敢冒犯聖駕!!”一個鐵甲侍衛舉著刀衝進來,刀光森寒。康熙從旁撲上來,一刀紮在他的心口。梁九功驚呼一聲,心知皇上又認錯人了。
那侍衛撲倒在地,捂住心口抽了幾下就斷氣了。
康熙劇喘不休,刀還紮在那侍衛的心口,大概是扎得深了,他使了幾次都拔不出來。
“梁九功,過來!”他道。
梁九功膝行著爬過去,生怕皇上一個不認識把他也給砍了,爬到皇上跟前就拼命磕頭,“萬歲……萬歲爺,是小九,是小九在這裡……”他哆嗦著手抓著皇上的腿說。
九功是皇上替他取得名字。皇上當不會認錯,不會認錯他。
康熙努力站直身,伸手道:“扶著朕。隨朕出去看。”
梁九功此時也覺出不對來,他喊了有刺客,皇上喊了護駕,怎麼半天只進來這一個人?
康熙問他:“剛才,你看到什麼?”
梁九功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記得有一道刺眼的光,想了想道:“奴才看到有人掀開了帳篷,不知是想悄悄進來,還是想偷窺……”
康熙運足氣,慢慢一步步走出去。
梁九功也是一路哆嗦著。
帳篷外早跪了一地的人。康熙只能看到下頭跪著人,卻連誰是誰都認不清。
他示意梁九功開口。
梁九功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下跪的一群人面面相覷,個個都不知道由誰先開口。梁九功點了一個,就是剛才來報說前頭有林子要紮營的。
那將軍叩頭道:“奴才等聽到帳中呼喊有刺客,這才匆匆趕來。”
梁九功忙道:“可曾見到有人從帳篷附近逃走?”
“不曾。”將軍偷偷看了眼皇上,道:“奴才等到此,不敢妄動,就把附近出入的人都給綁了,請皇上示下。”
康熙心知這下是問不出來了,就算真有那麼個人,不是逃了,就是已經被人滅口了。
他道:“不必審,都砍了。”說罷他就轉身回帳篷了。
下面跪著的人都愣了,那將軍見梁九功也要走,忙喊道:“公公且留步,公公,不知……”
梁九功不想多說,何況皇上都說要砍了,他道:“將軍還是省些口水吧,那帳篷裡有個刺客已經被擊斃,趕緊收拾了。”
他甩袖走了,餘下跪著的人才慢慢起來。一個上前問這將軍:“刺客?”
將軍搖搖頭,先把腰刀等兇器都解下交給副將,再站在帳篷門口求見。得梁九功發話後才進去,一進去就看到皇上的御榻前趴著一個人。
他心中一抖,不敢耽擱,上前拖著他的腳把人拖出來。叫人抬到遠處,看臉認出是營中一個侍衛。
有人說:“剛才喊有刺客,他就先帶刀衝進去了。”
只是……一群人看他胸口插的刀,刀把上還繫著明黃的流蘇。
將軍木然道:“他既是刺客,又已被格殺,那就不需再多說了。”還有人要說話,被身旁人狠狠一扯也閉上了嘴。
將軍上前一腳踩住屍體,一個用力把刀給拔了出來,血噴出來灑了一地。
將軍把刀交給旁人,交待要擦拭乾淨再拿回來。看著這具屍體,他沉吟片刻,嘆道:“收拾起來帶上,回頭還給他家裡人吧。”
自有人把這屍體拖走,收拾乾淨。
只是營中的氣氛卻陡然古怪起來。第二天拔營後,皇上發話,行軍速度又快了幾分。
幾位隨軍的將軍商量了下,儘量不要再停下來了,就算要紮營,也不能選在林邊或小溪處。
必要時,哪怕繞點遠路也再所不惜。
第四天,正午時紮營。前後無林無山,一片荒野。
有幾隊士兵被派去找水,找到後再派人去取水。幸好水源在何處他們早叫人探過了,找到後叫人在水源旁守著,派人回去報信。
不多時,幾輛水車就駛過來了,車上擺滿用粗麻繩固定在一起的大水罐。
士兵們把清水一桶桶灌滿水罐,一車車往回送。直到下午天近黃昏,才有人過來說水夠了。守水源的人才離開。
前幾輛水車回到紮營處,煮沸後用來給營中士兵做飯。灶頭伙伕們先在煮沸的水中加了一皮袋的醋,士兵們聞到伙房裡傳出來的醋酸味就笑道:“快該吃飯了啊!”
乾肉、菜、面等加進去做成一鍋糊塗湯,士兵們開始一隊隊去伙房盛飯。有手上功夫好的早將打來的野物去水源處洗淨剝皮,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