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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翊有個令奴兒不爽的本事,便是總能一眼看穿她,她也才將將這樣想,便聽他慢條斯理道:“你若實在不想出去,孤也不勉強你,不過,有些話,孤當事先同你講明白了的,先時別後,孤一直修身養性,許久不曾招人侍寢,今夜前來尋你吃酒,又恰在床上,正可謂天時地利人和,興之所至,能否把持住,孤不敢保證……”
聽了這話,奴兒的臉堪比上過水彩的戲子,白似雪,紅勝血,交錯更替,甚是精彩。
赫連翊目光灼灼,已屈起一膝攀上床來,清新的龍涎香在帷幔圈起的一方小天地間彌散開,緩緩包圍過來,奴兒循香抬頭,對上那雙熠熠生輝的眸,那本是極好看眉目,奴兒卻在其間尋見去年才來黎山的那頭一年四季都在發。情的色。狼眼睛裡總也閃著的邪光,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終不再賴床,身手敏捷的越過赫連翊,跳下床來,一把抓過搭在憑几上的罩衣,三兩下便將自己裹了個密不通風,回過頭看,卻見赫連翊老神在在的坐在床沿,正似笑非笑將她望著。
她算看透了,別人越是狼狽,便越令他開心,這個人,什麼心態啊?她才不要給他看笑話,臉上的表情更冷上幾分,形容舉止也要淡然爾雅,看,她也可以風采非凡。
赫連翊的笑容並沒有改變,起身向她信步而來,還用那樣魅惑人心的嗓音,輕輕柔柔:“這樣叫人一目瞭然多好,奴兒,就這樣單純下去,孤雖未必愛你,但可以寵你一輩子,只要——你不改變。”
誰人曾道君無戲言,她從未奢求過愛情,只渴望被人真心實意的寵愛,他的語調和表情是這樣的誠懇,她盯著他的眼,終究還是怦然心動,哪成想,她動了心,他卻變了意,她果真單純,單純的信了他的鬼話,她不曾改變,可他所謂的一輩子,到頭來,卻原來只有短短几個月……
第四十三章 地老天荒
奴兒尚未按捺下心悸,竟聽見赫連翊復又幽幽補了句:“她為什麼不能像你這樣呢?”真是兜頭冷水,將顆玲瓏心澆個透涼,翻翻白眼,轉身,不等他,向殿外走去。
夜空靜而純粹,佈滿熠熠繁星,還是那株海棠,榮枝茂葉間,是他與她的老地方。
赫連翊已現醉意,卻愈發不肯消停,一手捏著酒壺,一手拉她不放,說來道去,全是那個如雷貫耳的姒黛,卻原來風流如斯的種。馬,也會為個女人傷情,可這些事情,又與她有什麼干係呢?
呵欠連連,總不見赫連翊有放過她的意思,她疑心他有可能是個話嘮,旁人對他知根知底,躲他老遠,他才千里迢迢跑來這裡纏她不放,她還真是倒黴,沒辦法反抗,那便享受罷。
蟲鳴鶯啼螢火舞,探手去捉,那一點螢光忽得一轉,從她手背繞逃過去,飛向遠空,奴兒不甚在意的收回手來,撐在身下的枝幹上,輕晃懸空的雙腳,倚靠樹身,仰望星空,淡風拂面,輕鈴陣陣,若沒赫連翊在旁聒噪個不停,此時此刻,還真是美的如夢似幻,忍不住牽扯嘴角,綻開笑容,她竟突的生出了但願天人長久的希冀。
老半天才想起,似乎很久沒聽到赫連翊的聲音了,以為他終於睡下,偏過頭來看,卻對上他若有所思的審視,奴兒愣了一下,只見他微微挑高下巴,傲然道:“喂,醜八怪,孤恩准你給孤生個兒子,還不謝恩?”
奴兒嘴角抽抽——果真,種。馬拉到天邊去,還是匹種。馬,謝?謝你媽個頭!
遲遲不見她反應,赫連翊自以為是道:“便是個正常的撞到這天大的好運,也會傻掉的,何況你原就是個呆的,孤不笑話你。”
奴兒轉過身去,雙手捧住樹幹,額頭磕出均勻的輕響——真是,忍無可忍。
身後傳來衣袂破空聲,她猜他莫不是太過忘形,栽下去了?
不等回身驗看,突見一隻輕攥成拳的手送到她眼前來,奴兒不解的沿暗繡雲紋的玄青袖擺一路溯源到那隻拳的主人臉上,比星子還璀璨的眸閃著魅人的光輝,舒展開的眉眼是這樣的賞心悅目,豔麗的唇瓣微微上翹,露出整齊瓷白的牙齒,如果他不是在大言不慚:“給孤生個兒子,孤便將這漫天星辰賞了你,喏——這是給你的定金。”那就更完美了。
透過指縫,隱見點點亮光,那是,一隻螢火蟲。
奴兒:……
有了先前的經驗,再從赫連翊的臂彎中醒來,奴兒已能做到鎮定自若。
一縷晨曦鑽入重帷,落在床下踏板上,清新而美好,鼻翼間縈繞著沁人心脾的龍涎香,他的一隻胳膊被她枕在頭下,另一隻胳膊攬著她的腰腹,還有他的腿,正大咧咧的搭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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