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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鋒相對了許久,小欒口中的‘吳將軍’吳泳來尋赫連翊,且在赫連翊的授意下,並不瞞著奴兒說話。
奴兒這才知道,夜半三更,赫連翊便將吳泳從被窩裡挖了出來,他二人從驛館動身,騎快馬先行一步,直奔虞宮東北方的月華門,因是大虞的‘貴人’,擁著孝公欽賜的特權,是以毫無阻力的進了海棠苑。
而那廂,姒黛接獲他將到來的訊息,興師動眾的出宮迎他,卻接了個空,細細盤查,領軍招架不住,交了底,姒黛得知赫連翊這樣火急火燎的居然為了個‘無足輕重’的醜八怪,極其不滿,正勃然大怒中,沒人勸得住,似乎還放了什麼狠話,辦好差事歸隊的吳泳無可奈何,只得硬著頭皮前來尋他。
第四十二章 怦然心動
總以為知根知底便能做到波瀾不驚,可那終不過是她以為的罷了。
他對姒黛的喜怒,表現得意興闌珊,如此回覆吳泳:“哦?那就讓她氣著吧,孤尚未教會孤的夫人射箭,等孤的夫人開竅,想她也該氣過了勁,孤再去訪她。”
輕蹙眉頭,捫著心口,這裡,不似往常的一成不變,他說她是他的夫人,這樣理所當然的語調,彷彿,他與她之間,很久以前就這樣稱呼,已是老夫老妻,可他二人成親雖以年計,相識不過三兩月,緣淺情淡——至少,她一直冷眼看他。
這廂挽棠苑內暗流湧動,攻守之間,較得不過是個心術,且看誰能將心堅意定堅持到底。
那邊凌雲宮外風聲鶴唳,殘瓷碎玉收拾出去不知幾籮筐,宮娥宦侍躬身垂首侯立殿門外老遠,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空冷幽寂的大殿內,連珠帳後,姒黛凝眉斂目歪靠在臥榻上,狐丘矮矮的俯身,謹慎輕柔的替姒黛按揉著太陽穴,不知疲憊般的維持著低姿態,直至姒黛舒展開眉宇,方見他端出個欣慰的笑容。
姒黛幽幽道:“狐丘,本宮不快樂。”
狐丘憐愛的:“王后就是太過心慈手軟,才將自己逼入如此境地,其實快樂就攥在您手心裡,端看您選擇讓別的女人坐享其成,還是讓自己順心遂意。”
姒黛猛地睜開眼,霍地坐直身,冷聲道:“本宮自是不會為人作嫁。”可接著,嘆息一聲,復又軟下身子,無力道:“你說得那個事,本宮不是沒做考慮,可一個姜芷馨就讓翊對本宮心存芥蒂,再添個奴兒……”
看著遙望遠方的姒黛,狐丘嘴角牽出詭異的弧度,仍伸出雙手替姒黛揉摁著太陽穴,柔聲撫慰:“姜芷馨那個事,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或許短時間內,陛下是會不怎麼舒服,可王后也是明白的,在陛下心底,除了您之外,那些個女人再特別,終不過是些打發時間的玩物罷了,這世上,還有哪個女人能比您為他付出的多,陛下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比比的恩情,總是該銘記於心的,至於挽棠苑裡那小賤人,王后更沒必要在意,又醜又蠢的,與王后您猶如雲泥之別,陛下心中不痛快,卻又捨不得直接與王后為難,便要以這樣的方法叫王后跟著不舒坦,退一萬步講,就算陛下當真一時貪新,想嚐嚐醜女的滋味,王后也不必擔心,對陛下來說,最重要的還是王權霸業,王后手中可是攥著陛下一統天下的關鍵所在,如此,還怕陛下一時昏頭,做出錯誤的選擇來不成?”
姒黛終於回過頭來看向狐丘:“你是說?”
狐丘早已換上一臉真誠的笑容:“虞國的國璽已為王后收入囊中,黃河以南,除了鍾離琇之外的將領盡數交出兵權,憑此兩條,只要王后同意,不必我們動手,陛下自會為王后除掉那顆眼中釘。”
姒黛咬著唇,半晌,輕聲道:“容本宮再想想。”
是夜,孝公是爬不起來的,姒黛取而代之主持國宴,赫連翊興致缺缺,敷衍幾杯便要離席,卻被姒黛攔下,即便他二人之間種種,早為大家耳熟能詳,可大庭廣眾的,還是需要剋制一下,做做樣子,姒黛端的是儀態大方:“稍後還有更精彩的節目,專為安侯準備的,怎麼這樣早便要離席?”
赫連翊臉上帶笑,可眼睛卻是淡漠疏離的,他說:“一早動身,孤委實累了,抱歉,怕是要辜負王后盛情。”
可就是這麼個看上去神倦體乏的傢伙,卻在退離觥籌交錯的筵席後,轉眼便精神抖擻的拎著兩大罈子佳釀,鑽進靜謐祥和的歸寧殿,將昏昏欲睡的奴兒從被窩裡挖了出來,他說外頭的上玄月極美,邀她同賞。
奴兒十分眷戀寬敞舒適的暖被窩,抱緊被子連連搖頭,暗道:賞什麼月?吹冷風吧!你這廝間歇性抽風,我又沒壞掉腦殼子,才不跟你胡鬧,不去,堅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