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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的姒黛,完全不復赫連翊記憶中的美好,雖她看上去仍是那樣光鮮,可骨子裡已朽敗不堪,且不說在狐丘之外,她公然蓄養面首多達百人,更以小兒心肝煉丹滋陰養顏,權勢富貴,讓她變得心如蛇蠍。
只是,她仍口口聲聲的說,她愛他!
因為愛他,所以虐殺他的親生女兒;因為愛他,連自己親妹妹的骨肉也容不下;因為愛他,所以往他身邊安插細作,更在虞晏邊界布控重兵……這樣的愛,太可怕。
進門之後,遣退吳泳,她拉起他的手,貼上她柔軟的胸口,媚聲道:“翊,我很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那年,她也是這樣的裝扮,避開趙王后的耳目,潛入挽棠苑與他私會;那時,他一直以為,只要謀奪了虞國江山,就不必再和她分隔兩地,忍受相思之苦;歸寧殿裡,奴兒的床上,他擁著她翻雲覆雨,眼睛卻總不自覺的飄向那個‘醜八怪,,直到那刻,他都沒懷疑過,自己對姒黛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愛。
鎖妖塔在奴兒投河的瞬間倒塌了,挽棠苑也在熊熊大火中化為一片廢墟,那片海棠林也在大火過後,慢慢枯萎,連那株他曾在上面向奴兒允諾,要將漫天星辰賞給她的海棠王也沒能保住,能找到的最好的園藝師都說那場大火沒傷到它,可它就是莫名其妙-的頹敗了。
曾屬於奴兒和他之間的點點滴滴,都不復存在,連回憶都被她帶走。
有些傷害,當時不覺怎樣,經年累月,才知它噬骨穿心。
“翊——翊,在想什麼?”,沒得他回應,姒黛略有些焦灼。
赫連翊聞聲漠然的抽回手,疏離道:“沒想什麼,姒太后怎麼有空?”
從她虐殺了他女兒後,他便一直這樣喚她,她不再是他溫柔可人的黛兒,而是虞國心狠手辣的姒太后。
她並不介意他的疏離,他收回了手,她便將整個身體擠入他的懷抱,披著的斗篷滑落,大冷的天,她竟只穿著薄透的紗裙,抹胸都沒圍,胸前兩點粉紅若隱若現,摩挲他堅實的胸膛:“翊,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臉貼著他的領口露出的一小片肌膚,聲音從嬌媚過度到低泣,似有萬般委屈——他不想她?
“姐姐。”伴著激動的聲音,姒嫣推門而入,卻在看清門內的情景後,呆立當場。
她一直知道赫連翊和姒黛的關係,卻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場面,眼角開始酸澀,一句話都說不出,直愣愣的看了老半天,最後只是拎起裙襬,轉身落荒而逃。
赫連翊擺脫姒黛,追了出去。
吳泳蹲在牆角,少叔秉直拍他肩膀:“都不知有多少良家婦女被你小子這幅忠厚老實相給坑苦了。”
吳泳冷哼:“我從不騙良家婦女——再說,不坑她們,陛下怎麼脫身?”
少叔秉撇嘴:“良辰美景溫柔鄉,你怎麼就知道陛下沒打算沉醉一回?”
吳泳直言:“鏡花,水月那姊妹倆比姒家這對強多了,也沒見陛下沉醉一回。”
少叔秉搖頭:“那怎麼能一樣,鏡花,水月可是為扶楚準備的,陛下公私還是分得清楚的。”
吳泳不以為然:“現在宋國都在傳,扶楚練邪功走火入魔,不喜歡女人,轉而喜歡男人,送一對姐妹花過去能有什麼用!”
少叔秉四下張望一圈,確定此地果真安全可靠後,貼近吳泳,與他勾肩搭背,曖昧道:“縱觀整個大晏,長得最俊的就是陛下,依你之見,讓陛下去給扶楚侍寢,嗯——這樣,不怎麼好吧?其實,你長得也不錯,如果鏡花,水月被退貨了,就換你頂上。”
吳泳擰了眉頭,一把掀翻少叔秉:“或許,扶楚那娘娘腔喜歡你這樣的,到時候我一定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跟陛下保舉你。”
少叔秉壓低嗓音叫:“喂,我可只喜歡腰細腿長屁.股大的美人,你要是敢坑我,我就不准我兒子嫁給你女兒,呸呸,我就不准我女兒嫁給你兒子。”
吳泳嗤之以鼻:“媳婦都不知在哪,還想兒子女兒,你就能保證自己生得出來?”
少叔秉怒道:“你小子真他媽越來越不厚道了。”
兩個人吵吵鬧鬧離開。
空無一人的大殿裡,姒黛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斗篷,眼角是溼潤的,表情卻因恨意而扭曲,就在她將將裹好斗篷,門口便有人請她去別殿休息。
赫連翊看似緊張的去追姒嫣,卻在剛出門後便換了表情,一臉沉穩的吩咐心腹宦侍,讓他將姒黛請出他的書房,雖他的機密檔案並不擺在面上,可姒黛精明過人,萬一被她挖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