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1/4 頁)
不知何時養成的癖好,只要扶楚一枕上他的腿,他便控制不住的伸出那指身修長指甲圓潤的手,輕輕描繪她的眉眼,同樣的話,重複一遍又一遍:“奴兒,我們的小奴兒,一定有一雙像你一樣清澈的眼,見之靜心忘憂,不過性子最好類我,這樣才不會受欺負。”
從前,每每聽他這樣說,她卻懶得應聲,這一次好似生出興趣:“怎知就是女兒?”
他理所當然:“因我想要個女兒,這一胎定是女兒。”
她便笑起來:“真是狂妄,這種事,哪有想要什麼就是什麼的。”
他仰頭看天:“年幼時,老天欺我勢單力薄,事事不叫我如意,如今,我……”突然想起有些話還不能同她說,生生嚥下,低頭在她眼睛上啄了啄,含糊道:“不管怎樣,我就是要小奴兒。”
話說半截,扶楚也不追問,她這個性子本就淡漠,何況,也能猜到他沒說出的那半截話:‘如今,稱霸一方,老天待他也是青眼有加,定叫他稱心如意。’何必浪費口舌。
又困了,似睡非睡間,忽聽冥王用尾巴稍拍打車篷,想來是發現了什麼,不過,有赫連翊在,她也沒必要格外警覺,仍閉著眼,不多時,便徹底睡去了。
赫連翊見扶楚睡得沉,外面風涼,起身將她抱回輿車,抬頭看了一眼冥王,難得大度:“進去陪著奴兒。”
冥王衝他嘶嘶的吐了兩下信子,見他不是哄它,歡快的鑽進車廂。
多次爭鬥後,它不是他對手,連比誰更不要臉,它都輸得心服口服,所以,它怕了他。
聽見異動,見扶楚都不在意,它自然不擔心,好久沒機會鑽鑽香被窩,機不可失。
它的小腦袋將將捱到被角,尾巴稍一痛,赫連翊那廝竟又出黑手,它憤憤不平的回身瞪他。
赫連翊眯著眼回瞪它:“蹲一邊去,不然今晚就燉了你。”好不容易奪來的‘專寵’,怎會允許被這沒腦子的傢伙趁虛而入,分一杯羹去?
冥王垂下小腦袋,盤在車廂一角,妥協了,好蟒不跟小人鬥。
安置好了扶楚,赫連翊轉身離開,剛走進附近一片老林子,便聽見恭敬的一聲喚:“臣參見陛下。”
回頭看,這一回竟換了少叔秉來,赫連翊挑了挑眉:“吳泳呢?”
少叔秉仍舊有禮:“吳衛尉接獲訊息,狐丘欲與姜太后聯手,阻擊繞經宋境的十萬將士,特去支援。”
赫連翊鎖了眉頭:“姜太后——哼,看來東陽氏面上已無回天之力了。”
少叔秉點頭:“東陽氏少一輩的公子中,除了暫居在蕭白璧府中的東陽櫻淵外,全部伏誅,東陽政失蹤了,但宋國流傳一個說法,虞國姒太后欲向姜太后討個人情,將東陽政要了去,姜太后恐放虎歸山,趕在姒太后的使者到來前,已秘密處決了東陽政,內憂已平,自要對付外患。”
赫連翊沉吟片刻:“東陽政何等狡猾,豈能如此容易便沒了,再者,既是秘密處決,又怎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洩出訊息,擺明將自己置於不利之地。”
少叔秉點頭:“臣等分析後猜測,這訊息極有可能是虎丘放出來的,他們大約已經暗中接走東陽政,慧王失蹤,王后姜蓮心的子嗣尚未出生,姜太后不敢宣佈慧王身故,只能咬牙硬撐到姜蓮心生產,朝堂上眾臣紛紛要求迎回慧王,朝堂外民心惶惶,此等境況,他們首要的是安撫民心,而不是抗擊外患,只有狐丘才畏懼我大晏滅了巴國後,回頭就收拾他,單憑他的力量,不足以對抗我大晏,是以放訊息牽制舉步維艱的姜太后,只要東陽政一日不死,姜太后便一日不得安生,狐丘攥住東陽政這顆棋,姜太后便得應承他們提出的條件,說東陽政已死,只是虛晃不及消滅的東陽政餘黨,讓姜太后能專心對付大晏,只是有一事,臣等想不透,以蕭白璧之能,不當令姜太后陷入此等境地。”
赫連翊腦子裡閃過馮家村拱橋上那一幕,搖了搖頭:“蕭白璧一直都知道,姜太后沒有治國之才,輔她上位,只是暫時,他的心思,不在姜太后身上。”看少叔秉不解,赫連翊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回去查查,看看有沒有第三方勢力插手。”
少叔秉詫異:“陛下的意思是?”
赫連翊只淡淡道:“狐丘雖有才,然,自顧不暇,孤總覺得,在蕭白璧之外,還有一方勢力,暗中掌控者宋國局勢。”
少叔秉想了想,恍悟:“若無人暗中撐腰,宋臣不會接二連三的站出來,要倒姜太后的臺。”見赫連翊點了點頭,少叔秉默了片刻,宋國的局勢不是他此行的要務,他來此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