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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海堂的馬車,一是為安撫兄弟二人,二來縱是已有婚約,畢竟尚未完婚,彼此剛相認便共乘一車難免尷尬,不妥。
海堂裡的人給穆斐揚備了馬,他卻上了鳳之淩的馬車,鐵硯被主子趕下馬車,這二人好似相見恨晚,在馬車裡不知說些甚麼。
誰都看得出穆斐揚對皎兒有意,然而鳳之淩對穆斐揚甚為敬重,穆斐揚對他亦是溫溫有禮,焦白與花子竣二人心中甚是不解。
前往南桐城途中,鐵硯對皎兒極是殷勤,稍有空隙便上來送食送水,對花子竣與焦白的冷言冷語一概笑納,始終一副笑臉迎人。
四日後,花府大廳內,除鳳之清尚在戰地未曾得訊,其餘人早早齊聚一堂,鳳煜軒未來的大兒媳湘兒乾脆站在了大門外張望。
在一片失而復得喜泣中,皎兒手足無措,一時間無法一一勸慰的她索性與家人一起抱頭痛哭……
花家感恩,將穆斐揚奉為上賓,花老太爺甚至當即尋思把此人留下招贅,而眾人待鳳之淩雖不同於花子竣那般當面目露兇光,但對於他的“拜見”卻也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唯鳳煜軒一人稍作搭理,二人的待遇可謂是天囊之別。
花家不待見侄兒,總不能讓其居於館驛,鳳煜軒無奈之下欲將鳳之淩安頓到王府。鳳之祥儘管年紀尚小,但平日裡聽表哥的言語也明白個大概,此時花子竣擠眉弄眼示意他抗議,一邊是表哥,一邊是堂兄,父王既已如此安排,他就不摻和了罷。
自有定數
皎兒被留在了花家,鳳之淩則住進了鎮南王府,當夜,花錦龍與父親商議如何退婚,那一頭,海棠則給女兒從頭到腳一番檢查。
令海棠甚感欣慰的是,女兒除了不記得往事,身上沒剩半點兒舊傷,她的失憶症當屬心病,那時她定受了極大的痛苦與恐懼。
海棠向女兒問起穆斐揚,皎兒聽出孃親話裡的意思,她支吾了一陣,誠贊穆大哥品性、學識……卻坦言自己只將他當作了兄長。
海棠一聽,心道相公和公公那心思看來是無望了,幸虧自己事先問了問。
儘管如此,花家爺孫三人依然奮力撮合,沒出兩日,皎兒受不住了,她本就對穆斐揚十分愧疚,家裡人再一折騰,更無顏以對。
皎兒避進鎮南王府,這讓花嬌龍又是喜又是憂,弟弟的心思她自然明白,可女兒儘管失憶了,性子卻一如既往,此事勉強不得。
皎兒對王府裡的樓閣花園毫無印象,花嬌龍帶她四處走走,這一走便“湊巧”遇到了鳳之淩……
“伯母。”鳳之淩上前向花嬌龍施禮,繼而側身溫顏淡笑:“皎兒。”
皎兒正要回禮,卻聽他身邊鐵硯一聲“鎮南王妃”後對著皎兒口呼“王妃”,當即把她喊懵了……
鐵硯稱皎兒“王妃”而非“世子妃”,是因鳳之淩於戰中運籌決策,決勝於千里之外,僅一年南北聯軍即取下京師,鳳煜輈大悅,論功行賞,封本該繼己位的親子為“淩王”……世子妃自當隨夫晉封。
花嬌龍豈會聽不明白這侄兒隨從的用意,這是在明言於她這個長輩聽,女兒已嫁,休想悔婚不認……好個目無尊卑的小子!
皎兒回過味來,心裡那叫一個羞,卻是不應也未斥責,只當沒聽見,只是雙頰上的緋紅出賣了她。
花嬌龍介於這侄兒身邊無禮的隨從心有不悅,打算帶女兒回千嬌閣,卻讓鳳之淩捷足先登:“伯母,侄兒欲帶皎兒出府踏青。”
鳳之淩的話裡沒有半點兒請求的意味,花嬌龍不由得蹙起了眉,心道有主如此,難怪其隨從目無尊卑。
儘管皎兒不喜他言辭中的“強勢”,且對他提出的獨處心生慌亂,但鳳之淩勝在挑對了藉口,“出府踏青”四字對於皎兒著實是個誘惑,她當即沒有反對,只側首看向花嬌龍等母妃點頭。
花嬌龍哭笑不得,無奈目送二人離去,暗歎: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暮春踏青
馬車駛出南城門,暮春三月,鶯飛草長,道路兩旁風景宜人,皎兒不時掀開車簾張望,鳳之淩笑而不語,任她左右來回換位。
馬車停在一處如畫般的景色前,岸上桃紅柳綠,溪中水波瀲灩,皎兒躍下馬車深吸春風中的泥草清香。
儘管數月來已涉足大半個江南,猶如仙境般杭州城更令她駐足不去,然而今時已尋得家人,心境不同往日,面前所見分外妖嬈。
“穆大哥——”美景當前,皎兒脫口喚道,一回身卻斷了聲,她忘了今日隨行之人並非數月來日日相伴的穆斐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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