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第3/4 頁)
皎兒沉吟一陣,無奈道:“父王,此事事關重大,怎可聽憑女兒一人之念,女兒著實擔待不起……”
皎兒不願作答,是因心中無解也不敢細思求解,然而此話在鳳煜軒聽來就更為確定她心意如何,此事已不必再問。
鳳煜軒面色略是緩和,溫言道:“父王並非要難為你,罷了罷了,此事日後再議,時辰已不早,你回房歇息去吧。”
微一遲疑,皎兒起身上前一福:“父王早些歇息,女兒告退。”
皎兒退出書房時,鳳煜軒端坐獨思,她一人在翠竹軒返回千嬌閣的道上,夜風撫竹,發出陣陣詭異的沙沙聲,卻有人毫無所覺。
雪衣歸去
翠竹軒原是鳳煜軒居所,也是鎮南王府中最先建造的院子,當年側妃林攸兒有孕在身與鳳煜軒一同住進翠竹軒待產,原本待其生產後搬入新建而成的梅園,卻不料林攸兒難產而故,之後梅園改為了清風閣,而帶有傷痛之色的翠竹軒事實上僅當作了書房。
自娶花嬌龍後鳳煜軒便長居於千嬌閣內,千嬌閣內多半歡聲笑語,一牆之隔的翠竹軒卻是素來清靜,若無召喚平地見不著一人。
竹林間一個身影背身佇立其間,從無到有僅僅是一眨眼的工夫罷了,出於人的本能皎兒低呼道:“是誰——”
下一剎那皎兒不由得暗罵自己笨得離譜,有誰能一襲雪衣悄無聲息眨眼間落到鎮南王爺的院子裡來!
看來,負責翠竹軒與千嬌閣的侍衛們明日又要跪罪領罰,此刻定是讓他點了穴道,只求他離去前替他們解開。
一個長久避而不見之人,主動來見多半求去,極少言好,更何況去年他亦是盛夏伏前告辭。
皎兒心頭不免感傷,他雖言辭極少,但彼此相識日久,更得他無聲相助年餘,想當初不過雪中救他一命,而今他還得豈止一命。
一襲雪衣憑風吹拂,一貫地毫無回應,皎兒上前幾步輕聲道:“雪衣是要回天山了嚒?”
面前之人驀然回身,皎兒佇足看去,星辰下他未掩絕代無雙的容顏,儘管昔日隱約可見白紗下的輪廓,真切地瞧見卻是初次……
墨瞳靜謐無比,一如於天山初見時一般看不出絲毫情緒,唇瓣微啟,天籟般的嗓音輕吐出二字:“珍重。”
他面上毫無離別時該有的感傷,莫非原先會錯意了嚒,他僅僅是知恩圖報才對自己好……只是縱無男女之情,總該有朋友之義。
皎兒心底不覺一痛,曾幾何時自己就無親無友,滋味如何再清楚不過,不由得目無長幼道:“你素來靜如積雪,天山歷來渺無人煙一片素靜,確是合你性子……但一個人獨自生活總是太孤單,再隔三五年我來看你,但凡不是夏季炎熱時你也可下山來走走。”
雪衣絕然未料她竟會與自己約定往來,墨瞳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略一頷首之後一襲雪衣消失在夜幕之中。
盛情相邀
洪德二十四年六月初七,鎮南王府裡張燈結綵,王府厚重的正門大開,鎮南王滿面紅光大步而出親自跨馬前往南城門迎女歸來。
這一幕正是鳳煜軒與花錦龍二人商議而來,之所以當日遮掩,是因不知女兒心意如何,如此留有轉圜餘地,而今自當宣告世人。
馬車內的女子身著芙蓉紅裙衫,面帶同色薄紗,其姿態極為端莊得體,這姑娘非別人,正是金侍衛年方十八的女兒金碧靈所扮。
正當城中百姓一傳十,十傳百爭相趕來圍觀之際,那頭焦白乘鎮南王今日忙碌無暇分身,伺機借義弟花子竣與小世子之名從側門入府,欲攛掇皎兒去瞧瞧他的千秋樓……儘管他人不解,焦白並不在乎,他篤定她見過千秋樓必定贊成,那便足矣。
儘管王爺不在府中,王妃與小世子皆在前殿迎郡主“回府”,鎮南王府後院的守衛卻並無絲毫鬆懈,反倒在這一日裡更為森嚴。
然而鳳煜軒命女兒不得去千秋樓時聽到之人甚少,且千秋樓一直都是府中禁忌未再提起,是以府內侍衛多數並不知曉王爺禁令,知情者多半隨王爺出了府,其餘幾人湊巧換班歇息去了,此刻他人縱然對焦白意圖有所覺察,也因郡主素有主見未現身阻攔。
皎兒連日來悶壞了,面對焦白“盛情相邀”且的確滿心好奇,何況今日父王此舉早已興師動眾,多添一筆也“心安理得了些”。
皎兒易容後隨焦白出府,鎮南王府的侍衛皆暗中跟隨,非雨、文昊自打三日前在千嬌閣外讓花子竣“羞辱”了一番,指桑罵槐地暗指某二人如蚊若蠅後,兩人自此“迴避”到了十丈開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