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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要藏身便無人能有所覺查,且他定是辨了風向又離得甚遠,皎兒不聞他半點氣息,他是有心不見自己。
花嬌龍喚女兒不答,側首看去才知她已失了神,這幾日他們夫婦仍未問過她如何看待平東王提的親事,只為恐她點頭答是。
花嬌龍起身上前,輕撥女兒幾縷髮絲,柔聲問道:“阿籽在想些甚麼?”
皎兒在母妃靠過來時便已回神,正要為自己失神而致歉,卻聽母妃問起自己想些甚麼。
雪衣性子清冷,皎兒不願說起,正垂眸欲尋個藉口搪塞卻聽母妃一聲嘆息。
“母妃真想把阿籽留在身邊一輩子,只可惜清兒無福……他若能一心一意待你,你真喜歡……就嫁吧,只要阿籽過得舒心。”
花嬌龍神色頗為黯然,好在此時身在院中揹著夜空星光,夜幕將其感傷掩藏了幾分,否則這一幕倒更像是以退為進之態。
花椒龍之言頗為突然,皎兒方才思的是雪衣,聞言想了想才明白母妃所說的“他”是指鳳之淩……
初談婚事
“母妃——”皎兒正要作辯白,一聲童子音傳來打斷了院子裡的母女談心,鳳之祥拉拽著父王的手來到院中。
花嬌龍收起黯然之色,轉身慈眉道:“今日師傅吩咐的功課讓你父王閱過了?”
“父王閱過,還贊祥兒書得好。”鳳之祥小臉上比往常更為得意,因為如今姐姐聽著呢!
花嬌龍見他得意洋洋之餘偷眼看向姐姐,心下不禁好笑,心境也散了些開來,頗有些好奇道:“祥兒還記得小時候姐姐抱你嚒?”
她原以為女兒出門時祥兒還年幼,對阿籽許是沒多少印象,兒女之間多半會有幾分生疏。
“記得,姐姐香!”鳳之祥虎眸眨了眨咧開嘴笑應,隨即又趕緊躲到父王身後,探出半個頭,一副小童羞態……
這孩子說話不消人教總是這般討人歡喜,天生嘴甜如蜜,同子竣幼時不相上下,皎兒愈加喜歡他。
說笑了一陣,半個時辰轉眼即消,鳳煜軒令鳳之祥回房休息去,小之祥意猶未盡抗令不遵,花嬌龍會意起身“送”他。
因那樁婚事委實一言難盡不知從何說起,這幾日皎兒見父王母妃與爹孃未問起,自己也未提及,一知半解之人還當是僵持上了。
方才母妃已問起鳳之淩,稍後一家人的談笑間皎兒對父王母妃的神色頗為留意,她已感覺到父王今夜有意與自己傾談此事。
鳳煜軒待母子二人進了屋才輕喚女兒隨自己到書房中去,父女二人一前一後各懷心事,悄無聲息地只管行走。
書房裡,父王沉聲片刻不語,此事皆由自己而起,皎兒深吸一氣打破沉默道:“父王,王叔派人來下聘之事女兒事先並不知曉。”
鳳煜軒聞言毫無詫異,頷首示意她續言。
“女兒以為此事王叔糊塗,往花家下聘未必就高明,天下皆知花家長女已過繼鎮南王府十餘年,是由皇上親封的郡主,賜享國姓,女兒也一直稱呼他為“叔父”,同姓同宗如何婚配,固然南北子民淳良無議,天子腳下禮學者諸多,豈會坐視旁觀!”
擔待不起
相處十年,皎兒豈會不知父王心向,儘管在平東王府中許久未聞天下事,卻亦能憑藉一人性格與其遭遇來揣測某些事走向。
鳳煜輈縱然是不謀江山也定要獨立,南北聯姻的確是不二之選,正因此他才孤注一擲設下瞞天過海之計,瞞她亦瞞著親子,但父王不願天下起戰事,她更是不願做這破壞三方權勢平衡的紅顏禍水遺臭萬年。
常言道: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離開青州城後,不必見著那對父子,皎兒得以心平靜氣調理思緒,方覺此事根本容不得她再細細分辨心中是否對鳳之淩有情。
鳳煜軒聞言極為平靜,看了女兒功課十年,知父莫若女,知女莫若父,他又怎會詫異她此刻言論,女兒這是不願為蒼生罪人。
鳳煜軒輕嘆一聲道:“國事有父王應對,你無須理會,只須告訴父王——你心中可有他?”
平東王府十里長聘江南首富花家,大半個月已過,如今大鳳天下除那些偏遠山村外幾乎已人盡皆知,戰與不戰幾無懸疑。
縱然這樁婚事最終未成,此事一出君心定然動盪,設身處地,但凡皇帝非懦弱無能之輩定會行削藩之舉,何況深謀如鳳煜琿。
皎兒聞言蹙眉,心中默唸父王所問,卻實在不知如何回答,此事數月未想明白,而今又意識到擔負著蒼生萬物,豈是片刻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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