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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怎樣?
我焦急的等在客棧,小白臉始終沒有來,我終於徹底對他失望,自己去打聽。我哪裡認識齊國的達官貴人,唯一的渠道就是花蕊。可是齊王已死,花蕊不知被髮落到何處。我只得厚著臉皮去雪宮求張管。
如今我沒了王后做靠山,張管自是對我不屑一顧。我將花蕊當年賜的許多寶石物件統統給了他,這才換到了一條有價值的訊息。
新君決定釋放一批與田忌謀反關聯不大的人。但是這裡面有沒有鬼谷子,就不得而知了。
我再沒有其他渠道可走,只能每天等在大牢外。
一天天過去,陸陸續續有人從大牢裡出來,被家人的馬車接走。我向所有出來的人打聽鬼谷子的下落,可是這些吃了政治虧的人,敏感謹慎的如黑夜裡的老鼠,見了我如同見了瘟疫,唯恐避之不及,哪裡還肯說什麼。
我只有等,除了等什麼事也做不了。
那一天,下起了大雨。我躲到大牢旁的一棵樹下,雨水順著樹野的縫隙落了一身,秋天的風冷的我瑟瑟發抖。我的心也冰冷無比,一陣秋風刮來,無力感席捲了全身,我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雨水倒灌一般,地上泛起無數個漣漪,白茫茫的冷空氣籠罩了大地。就在此時,我看見一個人走了出來。
他一頭白髮瞬間被雨水澆透,他走的那樣輕,彷彿在水面上滑行,我的心怦怦的劇烈跳動。
相逢卻是路人 ;(1)
那是鬼谷子。
我衝到他面前,雨水瞬間將我澆透。我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喊道:“詡。”
鬼谷子的白髮貼在臉上,他抬起頭,露出了眼睛。那清冷的目光瞬間讓我打了個寒顫,我突然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
鬼谷子說:“若芽,你應叫我先生。”
雨水噼噼啪啪敲打著我的耳膜,鬼谷子的聲音如雷一般在我腦海轟鳴。
是的,鬼谷子的確恢復了記憶。我早就想到這種可能,可是,我卻沒有,或者是沒敢想過,鬼谷子恢復記憶後對我的態度。他不再是王詡了,他是鬼谷子,是那個天人鬼谷子,是我的先生鬼谷子。
而我,不再是野萌,是若芽,是鬼谷那個廚娘,無鹽邑那個醜女。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我說:“先生,咱們走吧。”
鬼谷子說:“我要去救孫賓。”
我忙道:“孫賓已經被我救回來了,現在就在鬼谷。”
鬼谷子看了一下我,他說:“若芽,謝謝你。”
鬼谷子從來不曾對人說過感謝,從來沒有人能讓鬼谷子欠恩,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這樣生疏的感謝,讓我有一種好事將去的無力感。
鬼谷子上了馬車,我穿著蓑衣駕車疾馳而去。大雨依然傾盆,蓑衣抵擋不住如注的雨水,我那本就已經溼透的衣裳像灌了千斤鐵般沉重,壓得我幾乎喘不過起來。
馬兒嘚嘚而行,我的臉上滿是雨水,那雨水,帶著一點來自身體的溫暖,只是,我不肯稱之為淚水。心中如同萬蟻啃噬,疼,只有疼。
如果此時的鬼谷子還是那個詡,一定不會讓我在雨裡澆淋,如果鬼谷子還是那個詡,一定會擁我入懷給我溫暖。
可是,他是鬼谷子,他是不知人間冷暖的世外高人,他是沒有喜怒哀樂,沒有七情六慾的鬼谷先生。他如何會想到,那個駕車的女子,雨裡的女子,經受著怎樣的煎熬。
我想,這大約就是我的命,縱然我破了一個預言,在愛的道路上依然身不自主。
相逢已是路人 ;(2)
到了驛館後,我昏倒了。
被那樣冰冷的雨水澆一天,即使沒有心鬱,也無法抵擋寒冷。我躺在床上,厚厚的被子沉沉的覆蓋,可是身子卻抖的篩糠一般。
我以為經歷了好幾世的悲歡離合,已經能夠承受所有的打擊,可是,我依然是這麼不爭氣,每一次愛,都投入的徹底,每一次的傷,都痛徹心扉。
雨依然在下,時不時雷聲轟鳴。突然之間,我有了將要死去的衝動。我自嘲,在這樣一個雨夜死去,也算是挺詩意的吧。身子漸漸發熱,直至滾燙,我的思想開始停滯,陷入昏迷,最後一個清醒的意識是,也許,我真的要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猛然間,我睜開眼。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暖暖的明亮。我轉動脖子,看見客棧的桌椅和茶壺,我嘆了一口氣。我實在是命硬。聽說蟑螂沒有頭依然可以活十天,而我,失去了愛人,活到了第四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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