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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鬧起來,非要衝出村子外。”
劉副將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打了個寒顫道:“那些人原本還能得救的,也不知受了誰的唆擺,同守村的官兵起了衝突。將軍就是在亂民中……被打致死。”
一群以為自己要死卻想殊死救活自己的人,在最後發出驚人的戰鬥力。而沈君柯到了建州之後,身子卻一日不如一日,他每天夜裡都見沈君柯的屋子裡燈常亮,徹夜的咳嗽聲,一直未停止過。
似是要耗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而刻意折磨自己。
“將軍死時讓我們將他就埋在建州。”劉副將低聲道,“他去建州時,身上什麼都沒帶,倒是日日看著這帕子發呆,想必是極為重要的物件,我便將它帶了回來,二公子你看看怎麼處理?”
沈君山接過來,見是一條洗的發白了的帕子,清清爽爽地繡著幾朵小花兒,兩行清秀的小揩,“柿葉翻紅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紅樓”,不由地心一痛。看向身邊的蘇白芷卻似渾然未覺,只是面有慼慼,低聲問道:“五……五皇子是怎麼去的?”
一句話,硬是哆哆嗦嗦方才說完,沈君山不忍,倒了杯熱茶遞到她手上,她抱著茶杯卻仍是哆哆嗦嗦,仍是鎮定不下來,索性將茶杯扔在一旁,閉上眼睛,勉力道:“劉副將,你說吧。”
劉副將見眼前的女子身子嬌小,雖是過了段時間方才鎮定下來,可如今卻是不亂分寸,不由想起沈君柯彌留之時嘴裡反覆喊的宋景秋和蘇白芷,神色一凜道:“五皇子入建州後便一直忙於慰問疫區的百姓。那日疫症村的村民大亂,是五皇子帶了士兵方才鎮壓下來。過了不久,瘟疫也算基本控制住了,我們原本打算就這麼回來了,可五皇子卻病倒了。隨行的太醫細查之後才知道,五皇子竟是染了天花……”
“天花……”最可怕的傳染症,人人聞之色變。曾經有個村子一人得了,最後全村覆滅,唯一活下來的一個人,卻是全身痘疤,面目全非。自此,方圓十里再無人敢靠近那村子。
可為何偏偏是韓壽,為何?
“五皇子自知道自己得了這病,便將自己困在山上一小茅屋,每日我們送些吃食進去。他的病卻一日重過一日,他怕自個兒的病害了他人,便將自個兒連著屋子燒了個乾淨,我們就連屍骨都未尋著……”劉副將想起那日的火,心有餘悸。
蘇白芷連淚都流不出來了,低聲道:“聖上可知道了?”
“早有人八百里加急將訊息送回來了,聖上只怕早就知道了。”劉副將回道,只是不知道為何遲遲不宣佈五皇子的死訊。
蘇白芷點了點頭,站起身道:“我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沈君山伸出手,想要安慰她,想著自己個如今也是心痛難當,收了手道:“你好好休息吧。”
等身後的房門關上,那些腳步聲漸漸遠去,蘇白芷拿出當日韓壽送與她的玉佩,反覆琢磨,忍了半天的淚終於流下來。那送給她的玉芙蓉還越長越茂盛了呢,怎麼這人說沒了就沒了?
蘇白芷想了片刻,這才覺得有些異樣。若說八百里加急,皇帝早些時候便知道這個事兒,那意味著韓斂也知道,韓斂若是知道了,不可能不告訴她!
更何況,韓壽那個臉皮兒比門板還厚,惜命又臭美的人,如何會怕傳染他人,把自己關在茅草屋裡?
別逗了!
若是他要死,想必也是選作大宅子陪葬。
蘇白芷這麼一琢磨,越發覺得有道理,忙收了眼淚,二話不說往韓府奔去。
一到韓府,站在門口卻久久說不出話來,這一門素衣縞冠,處處飄白,家丁丫頭個個泫然欲泣……她心頭咯噔一跳,忙往裡走。
今日來弔唁韓壽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全是面露哀思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打哪裡來的訊息,竟是比她還早到。
丫頭帶著她入了靈堂,這才低聲道:“老爺傷心過度,幾度暈倒,這會只怕見不了客人。”
靈堂裡頗有幾張熟面孔,朝她點了點頭,當作致意了。
蘇白芷回了禮,丫頭又道:“老爺子說若是見了姑娘,便讓您自個兒去他房裡。”
見著韓斂時,他卻是沉著臉,面帶慍怒。
蘇白芷小心翼翼地行了禮,這回卻是連聲音都在發抖,“韓公,韓壽他……”
“死了。”韓斂乾脆利落地回答道。蘇白芷見他竟如此爽快,便猜到他這是氣的。只是如今這陣仗鋪陳地夠大,想必大半個京師都知道了。
韓斂白了她一眼,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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