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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天子頒詔,大命勳職,朝中比二千石以上,七成都授予了散官稱號。輔政五大臣當中,曹德進位太宰,王郎為太傅,華歆為太尉;曹仁、曹洪舊即位列至高武勳。且柱國夏侯惇還沒有掛,也不好頂了他的位子。故此未升。
隨即以輔政事冗為名,罷華歆尚書令,易之以老臣鍾繇。然而既為輔政大臣,便命曹德等三日一至中書,參與群相會議——等於把宰相從六人增加到了九人。桓範提醒是勳:“此天子欲分主公之權也。”是勳不以為意地笑一笑:“即王景興、華子魚輩,安能制吾?”至於“小透明”曹德,那就更加沒往心裡去啦。
邢顒尚在蜀地未歸,亦得朝議大夫銜。曹髦下旨,以邢秘書淹遲故,乃拔崔琰為秘書監。桓範又去警告是勳:“天子重崔季珪,以制主公明矣。”是勳說若因此就能使天子對朝局徹底放心,以為我不足以動搖他的權柄,那也沒啥不可以啊。便即引用孔子的話:“天生德於予,桓魋其如予何?”
就理論上而言,曹髦這些決策都需經中書稽核、頒詔,是勳若是不同意,小皇帝啥都幹不了。但是勳覺得事情不大,沒必要跟皇帝頂牛——權力這東西,有如利刃,常揣懷中,才能震懾肖小,要是見天兒拿在手裡比劃,人反倒不怕了。而且若是凡天子之旨皆駁,大有擅權之嫌,未免罹人之譏——好鋼用在刀刃上,同理,否決權要用在大事上。
又數日,秦朗領著倭使進了京。
魏延率領水師探索和溝通了從北九州直航廣陵的海道,秦朗一行是在鹽瀆附近登的岸,本來早就應當抵達洛陽了。然而才走到半道上,便遭逢關東亂起,朝命使其暫時止步,以避賊鋒。一直等到曹洪進抵梁、沛,這才派了一支兵馬護送他們繼續上路,直取洛陽。
倭地二十三國的使者,七成來自九州島,其餘的來自本州島——據秦朗說,四國島上都是些野蠻落後的小部落,難以稱國。倭使進京,覲見天子,曹髦大喜,甚覺榮耀,於是詔下群臣,使議召見之禮,以及酬賞事宜。
崔琰先為曹髦制禮,拉拉雜雜一大套,搞得無比繁複,當然也就因此無比熱鬧。天子以問百僚,絕大多數人直接就給否了:“禮為安政服遠,重實而忌虛,昔武皇帝即削漢禮,以簡為要,陛下而以背道而行?”禮部尚書劉廙拿出一套簡化版本,重點就在省錢,曹髦無奈之下,只得應允。
至於酬賞事,劉廙出班奏道:“可從西域諸國例,封以王號。”是勳忙道:“不可。”他說了,西域諸國舊有王號,漢代也是那麼封的,所以咱們不能去給他們挫一級,改封公侯,然而事實上——“呂奉先王於西域,統合各國,則車師、焉耆、鄯善等名為王,實非王也……”這些國家雖然戶口不蕃,但地方廣大,起碼也相當於中原地區的一箇中等郡,可是小小的倭地就有二十三國——“即大者如邪馬臺,亦不過大縣耳,安可為王?爵不可輕頒,輕頒則賤。”
劉廙說那這樣,可封邪馬臺女王為王,餘者皆侯。然而是勳還是反對,說:“邪馬臺雄於筑紫(九州島),儼然有併吞諸邦之心,若使王之,乃更跋扈,非中國之福也。若侯俱侯,不可有異。”
劉廙說偏遠海島上一個小蠻邦,就算把整個倭地都統一了,又能有多大力量,怎麼就“非中國之福”了?“令公所言,廙不敢苟同也。”
是勳時為中書令。這個職位肇設於西漢武帝朝。原本以士大夫掌內廷事務。稱尚書令,以宦官掌內廷事務,則稱為中書令。漢元帝時中書令石顯用事,權勢竟在丞相之上。對於尚書令、中書令這種職務,因其權重,向來朝臣多尊稱為“令君”——比方說著名的荀令君荀彧。可是當初荀彧雖然等同於漢相,就算在曹操集團中也位列第二,終究尚書令論品秩並不怎麼高;如今的是勳可不同。那是名正言順的首相啊,且又受封郡公,所以大家夥兒乾脆就生造出一個新詞兒來,尊稱他為“令公”。
其實在原本的歷史上,自魏文帝起,即以士人擔任中書令,執掌機要,權勢日重,逮南北朝時,竟成為朝臣中最清華貴重者。比方說謝安即在東晉為中書令。再如高允在北魏為中書令,文成帝拓拔濬竟不名之。而尊稱為“令公”——也就是說二百多年以後才出現的這種稱呼。唐代最有名的“令公”當然是郭子儀郭令公啦——不過這個時候多以尚書、中書兩省次官同平章事為宰相,令則多授藩鎮,其實不預政事。
到了晚唐以後,中書令越封越濫,簡直成了武將專有的加銜,所以在民間傳說中,就連楊業都被稱為“楊老令公”了——其實他官止雲州觀察使、判代州而已,距離中書令還有十萬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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