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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勳要急忙去找曹操,曹操要親自寫信還給蓋上司空大印,可誰成想魏延跑回許都,一見樊阿還在。二話不說,扯上馬背就原路返回。樊大夫都到了壽春城裡了。還迷糊著呢,並且連日奔波,連自己的性命都給累掉了小半條。
曹操衝著樊阿是千鞠躬萬道歉,就差跪下來磕頭了,然後趕緊扯著樊阿便去探視典韋。典國藩也真是命硬,那麼多天光靠醫生——後來改侍女了——嘴對嘴灌肉粥吊命,竟然最後那一口氣就生是不咽。樊阿去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口,又按了會兒脈搏,扒開眼皮瞧了瞧,然後一句話不說,往外就走。
曹操趕緊追上去,問說樊大夫你瞧著如何,可還有救嗎?樊阿說有救是有救,但我施針必須全神貫注,凝力定心,如今連日騎馬,渾身都是塵土,嘴唇還是乾的,肚子還是空的,兩腿還在打哆嗦,我怎麼敢下針啊?
曹操聞言,趕緊派人打水,先請樊大夫香湯沐浴,然後好飯好菜端上來——這要還是曹家飯,估計樊阿掉頭就會走。樊阿洗沐已畢,吃飽喝足,先點起一爐香,盤膝坐下,就凝了半天的神,然後才跑去給典韋行針。他把包括曹操在內的所有人全都轟出屋子,緊閉大門,光自己一個呆在裡面。曹操跟匆匆趕來的是勳等人就在門外轉磨,一個往東走,一個往西走,再轉身折回來,差點兒撞在了一處。
曹操就問啊,宏輔你瞧這位樊大夫能治好典韋嗎?是勳攤一攤手,說我也不清楚,但當今世上,若樊大夫治不好典韋,估計就只能寄希望於不知道在哪兒漂泊的他老師華佗啦,再沒第三個人有此本領。曹操聞言,恍然大悟,說原來此人乃是華佗的弟子,宏輔你真是見多識廣啊。
是勳心說提起我的見識麼,嘿嘿,這只是牛刀小試罷了。
隔了大概一頓飯的功夫,突然“吱呀”一聲,屋門給拉開了,隨即便見樊阿顫顫巍巍地走將出來,臉色煞白,一腦門兒都是冷汗。曹操見此情景,上前去一把揪住樊阿的衣襟:“樊先生,如何?”
樊阿勉強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來:“此位將軍的性命已然保住,但三五日內恐怕還不得醒來,待吾三日後再來行針吧。”曹操說能活就行,能醒更好,可是……他將來還有能力上戰場嗎?樊阿輕輕搖頭:“那便要看天意了,非人力所能強也。”
曹操派人把樊阿送回寢室,好生歇息。第二天他又請樊阿去看視曹政,樊阿給曹政施了一回針,說我還是救不回他這條手臂來,只能保證勉強可動。是勳問說他這手臂是上不了戰場啦,不知道日後還能不能提筆寫字?樊阿點頭:“家師傳我一套五禽之戲,曹公子只要勤練不輟,寫字作文料是無虞的。”是勳聞言大喜,五禽戲啊,我也要學!
這幾天功夫,各處陸續有戰報傳至壽春。首先曹豹、許耽率徐州兵沿江而上,奪取了全椒、阜陵、歷陽三縣,隨即與孫策部將程普在牛渚對峙,基本上切斷了袁術東躥之路。其次,曹仁、樂進在合肥城下遭遇袁術南躥的主力,以寡敵眾,小輸了一陣,被迫後撤,袁術得以順利遁入合肥。
第三條戰報,黃祖派部將蘇飛率水師東進柴桑,卻為孫策部將周瑜所破,船艦多被焚燬,蘇飛僅以身免。隨即周瑜率軍自柴桑北渡,欲攻尋陽,幸虧李通奉命率朗陵兵南下增援,周瑜不與接戰便主動退去。
這時候太史慈和夏侯惇也陸續來到壽春,中路曹軍的兵力恢復到五萬,加上曹操每日不懈地跑各處去仰天大笑,鼓舞軍心,才終於從慘勝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又堪一戰了。
然而,這下一戰該打哪兒呢?
就理論上來說,當然要集中兵力,攻打袁術最後的基地合肥、浚遒兩縣,然而袁軍尚有近兩萬,據說又勾搭上了巢湖水賊鄭寶,要是萬一被他遁入巢湖,戰事未免會曠日持久,糧草就未必能夠供應得上——鄭玄那兒可是扣下了一半兒的屯糧,打算戰後賑濟九江百姓哪。
但更要命的問題是,曹家謀士們蒐集各處情報,又在地圖上比劃了半天,始終就想不明白——孫策,孫策的主力究竟在哪兒了?無論程普所在的牛渚,還是周瑜所在的柴桑,要是能夠發現孫策的旗號,那麼大家夥兒也都可以踏下心來。可是牛渚和柴桑兩地的孫家軍數量都不過兩三千眾而已,孫策的主力卻不知道隱伏在何處。倘若曹軍在攻打袁術的時候,孫策突然渡江接應,那這仗便無必勝之算啦。
經過壽春這回慘勝,曹家謀士如今都變得非常謹慎,不敢再輕率前進了。
連日會議,議之不決,毛玠就說啦:“主公何不詢之於宏輔?”曹操說對,是勳這幾天都請病假躺著呢,我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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