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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關中的同時,還派程昱南下江東,為孫策、嚴白虎解鬥,派王必前往荊州,遊說劉表、張繡、張羨等,派裴茂前往蜀中,要劉璋、張魯各自罷兵。他唯獨沒敢派人去找袁紹和公孫瓚,因為還不想跟袁紹徹底翻臉。
是勳瞬間想通了這整條線索、脈絡,不禁笑道:“嘗聞關士起諂而無謀,公孫信用,乃必喪敗。今此計若其所獻,則亦未可小覷也。”這條計策可挺毒啊。
毒就毒在,擺明了是要挑起袁、曹之間的紛爭,可是曹操又勢必不能全然不理。關靖代表公孫瓚來求赦,那就是在明確表態:我扛不住了,快完了,等我完了,袁紹兵鋒所指,下一個就是你——哪怕能夠幫我多苟活個一年半載的,對你都絕對有利。該怎麼辦,你且自家琢磨、設法吧。
那麼,究竟該怎麼辦呢?是勳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未完待續。。)
第二十四章、安所求赦
以往碰到這種會議,是勳都不會去仔細琢磨,也輕易不肯發表意見,因為他知道自己在戰略上是二把刀,反正有荀氏叔侄和郭嘉等人在呢,先等他們說話,我再順著杆兒爬好了。
可這回他就真上心了。一則幽、冀之爭,對曹家班的影響非常深遠,而公孫瓚因何而亡,袁紹此後如何分派南征,這些還沒發生的事情,荀彧他們只能靠猜測,靠分析、判斷,是勳可是洞若觀火的,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遞幾句話;二則,經過那場喋血德陽殿的失敗政變,是勳對自己的信心,就無意中比從前上了一個很大的臺階——雖然他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但心態跟從前已然有所不同了。
只不過隨著歷史的改變,關靖赴許昌求赦就是龍行天外的神來一筆,對於這類戰略問題,是勳腦子轉得還沒那麼快,這邊兒還沒琢磨出個子醜寅卯來呢,先聽郭嘉說道:“若準關士起所請,則必惡袁氏,然關中、河東新復,河南、弘農粗定,在在空虛,若袁紹舍公孫而南,恐不易抵擋啊。”
袁紹跟公孫瓚鏖戰經年,仇深似海,當然不肯輕易放過公孫,南下來打曹操。但問題是,倘若很明顯公孫和曹家有聯合之意,袁紹懼怕遭到南北夾擊,就非得先舍弱而攻強不可。公孫瓚既已窮途末路,這時候袁紹要是丟擲橄欖枝來,以和公孫,你猜公孫瓚會不會答應?真以為他想歸附朝廷哪?
荀攸也點頭:“須得今秋各地皆熟,不必豐年,無大災禍。則整備一冬兵勢。乃可與袁氏拮抗。”要是等秋冬之際。公孫瓚派人來提這要求,咱們肯定答應,現在麼……難啊。
曹洪撇一撇嘴:“卿等恐過於持重了。河北還有黑山,河東尚有匈奴,袁紹無可逾太行而威脅關中。彼若南下,唯期入兗,我即以重兵屯於河上,何懼之有啊?!”
曹仁輕輕搖頭:“子廉慎言。若袁紹渡河入兗。吾亦不懼。然若使袁譚、劉備攻徐州,張揚取河南,斷我東西羽翼,則堪憂矣。”
是勳聽見這話,剛想說“紹必不辦此”,可是話到嘴邊,又趕緊給嚥了。在原本的歷史上,袁紹佔據了絕對的上風,故而驕心一起,想要一舉打垮曹操。才會親率大軍,中路直進;但如今的形勢不同。袁紹的實力還不夠強大,又被迫把公孫瓚放在身後,那他還會這麼驕橫嗎?還會排斥沮授、田豐的正確意見,一意孤行嗎?可別把敵人都想得太簡單啦!
就聽夏侯淵開了口:“為戰之道,先發者勝,後發者受制於人。若我先袁紹而進,以徐州兵驅劉備、阻袁譚,以豫州兵入河內、伐張揚,則袁紹必分兵往救,再自兗州渡河,直搗其腹心,大事定矣!”
“先發制人”這說法是對的,然而是勳覺得夏侯淵想得未免太過簡單了一點兒,目前曹家恐怕還沒有這種三路開戰的實力。果然毛玠就反駁:“妙才所言有理,然可保必勝者歟?況袁紹無罪,我等奉朝廷而先伐之,是大義有失,必為諸侯所惡。南有孫策、劉表,若袁紹與之勾連,奈何?”
荀彧也說:“今歲實不宜大動干戈,若待來春,或可辦此。”
總之,商量來商量去,還是得不出一個結果來——話說公孫瓚你就真熬不下去啦?關靖你來得也太早了點兒吧。
夏侯惇見是勳一直低頭沉吟,不發一語,不禁就問啊:“宏輔如何看?”是勳朝荀彧一拱手:“可有輿圖?”荀彧說有——是勳所畫的那張地圖,曹操找人臨摹了好多份兒,作為謀主的荀氏叔侄那是人手一張啊——趕緊命人取來,鋪在案上。是勳又婆娑著地圖,瞧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地開口道:
“若允關靖所請,恐秋收前便要與袁氏交兵,於我不利;若不允關靖所請,公孫或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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