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質有點像簡愛,比如自尊,有理解力。
山妮不知道林平是否像羅切斯特先生那樣有過很浪蕩的過去。她肯定林平像羅切斯特那樣,心靈是經受過痛苦的。痛苦的心靈總是令人感動。那個晚上,燈光下,她第一次發現林平的臉龐透出沉著男子漢氣的同時,也隱伏著某種無奈的悽惻,尤其是下巴。如有可能,她真想角她的手彈去他臉上的悽惻。
林平又說,但是,山妮,你又不像簡愛。你上過大學,更主要的是,你並未受過苦,你熱情。後面的話我覺得我不該說,但是我還是要說,你還那麼漂亮。
聽林平說自己漂亮。山妮真的不好意思。在學校,因為孤高,沒有哪個男生敢冒昧地誇她漂亮,既使誇了,她也不以為然,說不定還伴著惱怒。
山妮。我想,你會像簡愛那樣遇上一位羅切斯特的。
愛情與人生是不可模仿與參照的,可模仿與參照的愛情便不是你的愛情。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這身,簡愛可沒那麼歷害。
兩人都笑了,為談話的意趣與彼此意趣的領會。笑得很開心。鑰匙啟動門鎖的聲響並沒中斷他們的笑聲。亞玲在屋外必聽到了他們的笑。她沒到山妮房間來,而是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似是為了隔斷笑聲的傳遞。她砰的關上了自己的房門,隨即還滅了燈。把自己放倒在暗夜的床上,牆上有另一幢樓投過來的光,淺白的,像一隻睜著不願閉上的眼。山妮與林平的說笑,透過房門穿過那個小廳,頑固地,曲折地傳過去。
山妮上下班,須路過單位的機房。經常看到林平站在機房的陽臺上與別人閒聊或是靜靜地佇望。她不知林平是否看到了她。她想繞道走,但腳步不聽話。她感到自己的邁步不夠自然有些做作。回到宿舍,對著書桌上的那方小圓鏡。自己為自己汪汪的顧盼流轉的眼眸驚訝。那眼波,似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暗中推湧。臉上的線條與紋路間,無論是笑還是怒,流淌的是青春的光彩。她還注意到了自己的唇,溫嫩,溼熱,水紅的顏色,佈滿了一道道豎的紋線。她的唇早已成形成熟了。雖然曾被她忽略。她的五官仍是原來的五官。由於某種夢想與願望的滋養,卻愈加溫潤了。她的秀髮,又長長了。青絲勾勒出她臉的輪廓。一路下垂,直直閒散地搭在肩頭。
那天山妮從飯廳出來。迎面遇見林平。林平說他單位同事來電話,說單位工會與團委舉行迎新國慶舞會,又問山妮會跳舞嗎。山妮說會一點。他笑著說,會一點就夠了,他可以帶她。
山妮坐在林平的腳踏車後座上。城外的道路不太平整。半個小時後,來到一個幽靜的在傍晚的天光中看上去很古色古香的樓前。幾棵古樹,翠葉微垂,硃紅的梁樹,精細的窗花,樂聲隱隱傳來。走進或走出的,大多是成雙成對的男女。一對又一對這樣的男女,進進出出,走在充滿涼意的九月末的天近黑之際,模糊中有暗香浮動。看不見的地方有許多的愛情故事開始又結束。
林平停好車子,手輕輕推了山妮的腰,這個看似一個很不經意的可以忽略掉的動作,誰知林平又是否是故意而為呢。總之,山妮感受到自己那個被林平碰觸的部位,有微微的癢意,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山妮都其敏感。對異性的觸控,很敏感。這樣的女人,大多是從未與男性有過真正的肌膚之親的人。孩子最害怕搔癢,大人則覺得怎樣搔都不在乎。
穿過一個幽長的迴廊,轉彎,又上十幾級臺階,腳還未完全進入舞池,林平的那隻手,又搭上腰來。還輕輕地用了點力。山妮的另一支手,也被他抓握著,恰巧是一個剛開始的慢四步舞曲。燈光閃閃爍爍,明明滅滅,樂曲很悠揚,像是從哪個角落的洞穴裡遠遠傳來,邁著舞步的男男女女,摟得很閒適彼此又很貼近,看得出那份情意綿綿的默契,由來已久。有幾對索性丟掉搭肩握手摟腰這些常規動作。男女兩人各自緊摟著對方的腰,緊貼著對方,所移的步子,小得不能再小。這樣的場景,山妮過去只在外國的電影上看到,當然,十年以後。國內的電影電視便是常見的舞廳鏡頭了。現實生活中隨便出入哪家舞廳,這樣的情景,也習以為常。
林平的舞步,老練,從容,輕快,距離太近了,山妮感受到自己正遭受某種甜蜜的迫壓。那是源於林平身軀發射出來的氣息,是他的體味,他的氣息源源不斷咻咻地向山妮吹送,山妮額前的發,輕輕地舞動,像一叢簾幕下的流蘇。他握山妮的那隻手,寬厚,溫暖,溼熱,那隻搭在山妮腰上的手,輕微的移動著,傳達某種妙不可言的體驗。那隻手的大拇指避開別的指頭,輕輕地探放在山妮胸前那危險區域的邊緣,不安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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