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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感受到憋不過氣來的早晨。
山妮很疲乏,像沒睡過似的。
第三章 林平
但是,隨林平氣息的輸送,隨著那貼在她衣領上的熱唇,隨著那手輕輕的移動,山妮的身子灼灼的熱了起來。不但沒能阻止林平手的動作,反而把紮在褲腰裡的內衣放開,林平的手於是很機敏地鑽了進去,自上而下,滑向那片幽深溼潤的去處。山妮閉上眼睛,輕輕地呻吟著,轉過身,給林平一粒粒解開衣釦……
不速之客
那個秋日的星期天的午後。陽臺上吹送來一股清潤的風,那風穿過門框,直直撲往床上的山妮亞玲,像一個人溫柔的撫摸,撥弄她倆的眼簾,把她們從午睡的慷懶中翻醒。
其實,她倆當時尚未體會到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撫摸是怎樣的感覺,尤其是一個成熟的富於經驗的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撫摸。
但是,那縷風,她們是同時感覺到了,那陣雨過後的風,有力更有涼意,真的很令人受用。
林平就在那樣一個陣雨後,邁著從容沉穩的步態,以穩重成熟的面孔,出現於她們宿舍。見山妮與亞玲各自從自己的房間奔來為他開門,他以一種很老練的寬厚的微笑說,是雨後的陣風把我吹來的,歡迎嗎?
山妮的穿著很簡單,白底嫩綠色無袖連衣裙,因為服飾的簡單,反襯出身條的曲線與豐嫂,兩條藕色的胳膊,輕輕地露在外邊,亞玲的服飾則要明豔一些,白裙,降紅色底子的碎花短袖衫,隨意,大方,青春的活力在兩人的眼眸裡一波一波的翻轉,熱情的笑容在臉上的線條流淌,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股微醉微暈的香風。那風徐徐向林平吹送,是有些惱人的。甜蜜又不可說。
山妮的房間,不到十平方米,天蘭色的窗簾,蘭色色系的床單與被子,一張書桌靠近窗前,書桌上方是一幅嵌在鏡框裡的田原風景畫,兩個小箱摞在一起,擺在屋後的角落裡,一個小巧的竹製書架立於床頭。房裡雖小,因為東西也不多,竟也顯得寬敞,充滿涼意。
林平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舉目外望,看得見樓外的樹木與樹木中灰白的建築物,有鴿子飛過窗前的上空。
亞玲與山妮,並排坐在山妮的床沿上,似乎在這位不速之客面前有些不知所措。因為這位不速之客不同於她們所遇見的同事與同學,相比之下,年輕的同事或同學,無論是形體還是眼神,顯得青澀顯得空洞,大家開開玩笑逗逗趣無妨,但不會使人產生美好的聯想,而年長的同事,腦中裝滿了專業術語加上過於具體瑣碎的生活。對人,除了挑剔偶你也有一份友好的關懷。對面的林平,充滿成熟男子漢的魅力。那魅力由他的眼角眉梢由他的唇他的形體緩緩地向外輻射,傳播,形成某種波,那波像他口中噴吐出的煙霧,在山妮的房間裡擴散。
林平幾句玩笑話,就把氣氛調劑得輕鬆和緩,見床沿上兩位年輕女子略為節制而又燦爛的笑,那心情,就像美食家面對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喜不勝收。林平露出淡淡的喜悅與微笑,他把樂不可支的情緒深埋心底。
三人閒話,話各自的家鄉,話家鄉的風土人情,說自己曾有過的有趣而好笑的往事。談起往事,山妮臉上的表情總是那麼生動,兩道細眉輕輕一揚,目光裡有頑皮有隱隱的懷舊情緒,很率真。亞玲的表情,透出嫻雅,點頭微笑中有對談話內容微妙的意會。林平,他的嗓音略為沙啞卻不失渾厚,手夾著香菸,語音從容不迫疾徐有致,講的是小時候他如何與老父親作對,父親打他時他又如何高呼著我不作你家兒子一邊倉皇外逃,最後跑遍了整個縣城,逃往田埂,在他猛地跨過一個堤坎時還是被父親捉住,像拎一隻小雞似地拎回家。講述時他沒笑。但亞玲與山妮忍不住笑了。她們想象不出年少時林平的具體模樣,但她們能夠把林平與父親之間的對抗與圍追堵截想象得活靈活現,具體又生動,還能想象出當時灰暗或明亮的天空與天空下深而窄的縣城小巷,與那裸露的田埂,在那田埂上,林平鳥一樣飛過,他的父親狠命的追趕,風呼呼吹過。
父親老了。林平又說,他再也追不動我了,這就是歲月的作用。
說完,林平又吐了一口煙霧,他靜默的表情,是一幀模糊有些古舊的畫像。
山妮發現自己與亞玲忘了給林平倒水。亞玲取出土紅色的紫砂杯,山妮放上綠茶,滾燙的開水一衝,茶尖沉入杯底,再緩緩上浮,一粒粒可愛的嫩牙。
林平問亞玲經常回家嗎?從南京到宜興,交通很便利,路途也不遠,他說,亞玲說剛參加工作,不好意思請假,只能等國慶節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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