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有人敲門,不知道為什麼就知道是他,心怦怦的一陣跳。
急匆匆的開啟門,褚穎川站在那裡,彷彿察覺她呼吸裡的急促,唇角上挑,露出淺淡的笑。
褚穎川進來後隨意將外套仍在沙發上,直奔冰箱找水。
羅雅正把他的外套掛起來,身後就聽他說:“上次來時咖啡還是一滿罐,現在已經空了。半個月,你不要太勉強自己。”
羅雅突然覺得不知所措,明明知道他這樣的關懷,看起來雖無微不至,但終究不過一直興起。
轉過身眼裡霎時湧上水光,彷彿隨時會落下來。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純棉T恤,簡單的五星圖案。似是什麼顏色,在她身上都帶了一種簡單。
褚穎川想,也許一開始就是這簡單,吸引了他。
羅雅慢慢走近前,雙手搭在褚穎川的胸腔,仰起臉,一點一點接近。
胸前的手有點兒冰涼,褚穎川自然而然的低頭,眯著眼睛,用一種模稜兩可的色彩,籠罩住羅雅。
他俯下身幾乎舔吮到她的唇,她卻施力將他緩緩推開,最後抵在褚穎川胸前的手臂伸的筆直,搖著頭落下淚說:“你的眼睛裡沒有我,你的眼睛裡沒有我!”
褚穎川懂她說什麼,但只做不懂,淡淡的笑。
“穎川,我和褚廉分開了。”
“我努力告訴自己不是因為你,但是確實就是因為你。”
“穎川,以前我遇見你,你眼睛裡沒有人。現在我遇見你,你眼裡已經有了人。”
“我是個簡單的人,簡簡單單過日子就好,原本不該為了你捲進你們的怪圈子,現在退出來還來得及。”
亂七八糟的說著,哭到最後羅雅反而笑出來:“穎川,去找你喜歡的人吧!”
褚穎川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說:“奇怪的女人……”
偏偏電話響起來,接起來裡面是褚廉醉得含糊的聲音:“哥,我撞人了。”
無論如何是自己弟弟,趕到D城最頂尖的醫大附屬醫院時,褚廉正做檢查,ct、mri、x光各種儀器照了一個遍,最終得出的結論只有五個字——輕微腦震盪。
連院都不用住。
被撞傷的人就沒那麼幸運,褚穎川原以為頂多是在加護病房裡,沒想到是要面對兩具焦黑的屍體。刑警說,車被褚廉撞翻後,又撞上了一輛瓦斯車,到醫院就已經沒有呼吸。
褚穎川正在頭痛,那邊家屬已經來了,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哭的像個淚人,直喊著:“媽媽……”
大約見褚穎川揉著額角,褚廉又神志不清,主治醫生忙上前問:“小姐,那是你父親嗎?”
女孩子嬌蠻的回頭啐了一口,喊說:“我爸爸早死了,那是我媽媽養的老白臉!連鴨子都配不上!”
褚穎川再抬眼竟然看見三月站在門口,他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眨了眨眼。三月還是站在那裡,拎著一包行李,亂蓬蓬的辮子,半散開,被燈光留下層層金黃挑染,更加襯得目不轉睛的眼,黑的出奇。
護士上前問:“小姐,你是?”
三月笑,只是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那是我父親。”
醫院特有的刺鼻消毒水味道中,哭聲吵鬧聲嘈雜的連救護車的聲音,也顯得非常飄渺,恍如隔在另一個世界。
主治醫生微微上前一步,咳了咳略顯尷尬的對三月說:“那個……那個……因為燒傷的面積比較大,我想……要看的話需要一下心理準備。”
三月一笑,聲音清脆的問:“死的是陶發,左手沒有三隻手指,對嗎?”
醫生愣了愣,才回答:“對。”
“那我就不看了。”
醫生的目光此時反倒露出悲憫,大約以為三月年紀輕輕,受的刺激太大,低聲問:“就你一個人嗎?你母親或者家裡……”
三月平靜地說:“我母親幾年前就已經和他離婚,所以跟他沒有關係。我爺爺奶奶很早就去世,我都沒有見過,我是他唯一的女兒。”
褚穎川看著三月,她離自己不過幾步,白熾燈落下的光環罩在她頭上。漆黑的眼明明是在看人,卻彷彿沒有焦點,他疑心這滿屋的人,大約誰也無法進入她的眼內。
驀地,死去女人的女兒尖叫:“不!我不要賠償,我要告他們!明明就是他們酒後駕駛!明明就是他們不對!!”
三月側過頭去看那哭叫的女孩,別人並沒覺得怎樣,但褚穎川分明看見三月的瞳孔都開始收縮。
“我要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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