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中心廣場臨在江邊,三月望過去,一片燈火通明晃得她眨了眨眼睛,花了一段時間才看清楚那是一片時有時無的細碎閃光。 兩層樓高的青石塔上“風調雨順”的四個浮雕大字,如今被細小的彩燈包曼妙包裹,張燈結綵,不倫不類的不夜風情。
據說這裡年年隨著長江一起洪訊,直到省中任父母官的褚家老太爺,在江塔上題字,自此後真的就風調雨順。
樂天看美人們聽的聚精會神,便指手畫腳,說的更加來勁:“看見那西北塔角的一點不一樣沒?文革時候,這個塔被撤到南山公墓,搬運時從山上一路滾下去,磕掉了一個角。後來老太爺一平反,立馬就被搬回原位,為了掩飾磕掉的一角,特地去美國請回流亡的考古博士修補……”
陡地,三月覺得攬在肩膀上的手緊了緊。
皺著眉的衛燎插口說:“樂天,你喝多了!”
聲音裡留有一些嘶啞。
一語剛了,跟在褚穎川身邊的隨從滿頭大汗的跑過來,對樂天說:“樂少,我們不大會弄那輛車。”
“一群廢物!”
對樂天的怒罵,明明西服筆挺的人,此刻垂手恭立,囁嚅著不敢應聲。
樂天只得將車鑰匙轉身遞給褚穎川:“給你,老太爺給你送來輛車,本來想來個驚喜。但他們都不會弄,還得你自己去。”
褚穎川默不做聲,片刻後眼裡射出的光,照亮整張面孔,倨傲地說:“故弄玄虛。”
嘴唇的笑容愈現愈深,手在三月的後背撫了撫,步下臺階。
等褚穎川走遠,蘇西終於忍不住問:“換的什麼車?”
樂天頗有些洋洋自得的說:“布嘉迪。四個輪子就是一輛寶馬賓士,褚廉那小子可早就惦記著呢!”
衛燎隱約呈露不以為然的神色:“太招搖了吧?”
“這才說明樹大根深,立的極穩,自然也不怕招風。”
在樂天異常飽滿、充沛得意的聲音裡,三月迷濛著眼,身側的竹編花籃齊腰高,纖長枝莖白如雪的茉莉花,兩個一團搖搖,三個一累曳曳。她有些疑心,只聽過海棠無香,到從沒聽過茉莉無香的,於是伸手拈住一朵,提起來才看清,原來是做得幾可模擬的薄絹。
她終究蓬門蓽戶,很難去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繁繡如錦,也很難想象那是如何的風光榮耀。
“過兩天穎川生日,老太爺提前給他的生日禮物。聽說也是人家送給老太爺的!”
蘇西聽的聚精會神,突然淡然一笑,說:“樂天,這還有外人呢!”
這個理由完美的無可反駁,於是女人們終於被送走,蘇西忍不住得意,又恐怕被看出來,便含笑對樂天說:“這年頭還流行長房長孫?前陣子褚廉過生日,也沒見老太爺表示什麼。都是社會主義好,其實還不是封建主義的瓤子!”
樂天促狹地笑起來,漸漸忍不住;笑聲越來越大。蘇西以為樂天嘲笑她,氣急敗壞的大喊:“你又抽什麼風?”
“你不知道,穎川那弟弟可真是個活寶,前陣子他不是換車了嗎?從德國運來量原裝的奧迪A8。老太爺看見,就說了三字,太招搖。”樂天一面捂著肚子,一面笑說:“結果你猜褚廉怎麼弄的?他把後面的8剃下來,每次見老、老太爺就貼上6,出來以後繼續貼上8。”
什麼話自樂天嘴裡所出來,加上神采飛揚的肢體語言都特別有意思,蘇西頓時笑得蹲在地上,無法起身。
於是,她也就沒看見身後,衛燎猛地揪住三月的頭髮,三月被迫仰起頭,忘了反應,眼裡還帶著恍惚的神色。
“十五。”他無聲又柔情地喚著,三月眼簾一眨,他的吻便狠狠落了下來,依稀帶著什麼傾洩而入,自唇齒的縫隙滲入骨髓,
樂天因正對著他們,看的一清二楚。
他仍舊保持著笑聲,直到衛燎鬆開十指。無法站穩地退後,顯得那樣倦怠。樂天這才能止住笑,發覺自己竟不知不覺用盡了肺裡所有空氣,火燎燎的熱辣。
衛燎
蘇西轉頭,看三月臉色不對,上前關切問:“你怎麼了?”
三月下意思地縮了縮,她覺得背後一陣陣發冷,衛燎的目光彷彿利刃一樣,劈開她的脊背。幾乎不敢看蘇西,忍不住的微微發抖。此刻開過來的車,卻適時的拯救了她。
深棕色的布嘉迪威航,車引擎蓋則是另一種淺棕色,一直延伸到駕駛室的內側,三月強打起精神,意圖引開蘇西注意力似的驚歎:“愛馬仕!”
“特別版!”
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