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靜,抬臉將面頰的笑紋,扯的極大:“你也這樣神經過?”
“我……曾經有個人,我們有很多地方都共通、相似,我一度以為,他就是自己註定的另一半。”
一面說著,腦子裡想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場景,大學報考的是兒童心理學,第一堂課自警隊退役的導師說:別人的痛苦,我們都無法去親身經歷,所以,就別去隨意評判。
我們做得不是消除痛苦,但是也絕對不能去理解痛苦。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置身事外。
歡迎來到沒有黑和白的世界。
“他在一起校園暴力事件裡,正當防衛刺死人。他逃跑隱匿,然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大雨落在外面的瀝青馬路上,猶如被澆上一層桐油,溼滑鋥亮。再往遠處則什麼都看不清,巨大的水霧,前路茫茫。一如那一年,導師對她說:陶三月,你對病人,太過於去感同身受,註定無法及格。
無邊無際水霧裡,蘇西反而振作起來,拿出粉餅盒,沾上溼粉,肉色的粉撲在珠光白的指尖上,如蝴蝶的翅一樣飛舞。不多時,又是一個風情萬種地的蘇西。
外面雨如瓢潑,上島咖啡裡中央空調則還是不變的溫度,一絲絲滲骨的涼。蘇西將粉底往桌子上狠狠一撂,喚來服務生訓斥:“沒看見下雨嗎?!不知道把空調換成暖風啊!”
“對不起,我們也沒辦法……”
蘇西一貫清甜的嗓音裡,服務員委屈又唯唯諾諾的聲音,讓三月不期然想起來在一家商場買化妝品的日子。已經入伏卻還是穿著冬裝,中央空調節省著不肯開啟,每天如同悶在砂鍋裡,不時的還要面對顧客苛刻的質問,彷彿蓄意折磨著她們這些年輕的,又生活在底層人的忍耐力。直到,有一天一個服務員中暑暈倒,上面的領導才大發慈悲的恩准,可以換上夏裝。
經歷的過多,有些事不由得你不明白。於是,三月真的接過話,對服務生說:“沒事了,麻煩你。”
“你這人就是太好性子,性子好是優點,但是好過了頭就成麵糰了,任人搓捏!”眼光從服務生如獲大赦的背影,轉到三月,言詞神態犀利的看不出一點剛才的崩潰。
於是,女人的友情在崩潰裡奇異產生。
蛋炒飯
“哇塞!這蛋炒飯怎麼這麼好吃?!”
“哇!好好吃的蛋哦!”
“柳浪聞鶯”裡女人的嬌呼,冷的三月回神。
蘇西噁心的一口飯到嘴邊都扔回盤子裡,筷子在手中握緊,。坐得筆直,低聲說:“我cao,英國留學回來的,還整港腔!”
轉眼看一口沒動的三月,又說:“這飯確實好吃,你嚐嚐,最絕就是裡面的雞蛋。”
三月不喜反驚,手顫地說:“雞蛋?”
雖然面前的蛋炒飯,每粒米都完整且粒粒分開、泡透蛋汁,外黃內白十分引人垂涎,但還是立即警惕的問:“什麼雞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只吃蟲,不吃米的母雞所下的蛋?”
聲音稍微大了點,不成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噁心回去,女人們立即放下筷子,捂住嘴。
樂天氣急敗壞:“你這個土包子,知道這一份多錢不?100大元,還吃蟲子的母雞,連米都不吃啊!是餵食人參、蒼朮的雞!”
三月似懂非懂的聽著,只知道那些是名貴補藥,可依舊提不起動筷子的性質。陪同前來的銀行職員忍不住輕笑,低聲說:“天下之奢莫過於鹽商,這家主人祖籍莫非是錢塘望族?”
說話時身微微向褚穎川傾斜,掖在耳後的酒紅直髮散下來,掩了半張微紅的面頰。
“褚家衛家可不都是,兩家老頭子為了這都在文化大革命裡批鬥流放過……”
樂天大嘴巴到一半,立即察覺自己失言,遂警醒的望向褚穎川,雖然沒窺出來什麼,但仍借酒杯,心虛的掩住半張臉。
褚穎川彷彿沒聽見他們所說,慣常用的紅木菸斗點燃,心不在焉地,目光轉向門外。室內其實明令禁菸的,但自然沒人敢阻止他。
“柳浪聞鶯”兩側都是拉門,燈光透過另一面蓄意未曾合嚴的草編木拉門,暖暖橙黃的一條照出去,可以看見小徑、亭臺和曲橋,在寸土寸金的鬧市裡,生生建出一座和式微縮的水潤江南。雖然落了刻意,但也別有洞天的擷趣。
菸草味兒燒得三月目光一閃,兩隻手分別握住一枝筷子,對著蛋炒飯一挑又一挑。今天三月身上裹的一件黃藍條文的羊毛開衫式披肩,長長袖口一圈茸茸的白色羊羔毛,像是過於滿溢的卡布奇諾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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