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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擔心什麼?”妖妃放下碗筷,一手拾起袖中的錦帕,擦拭著嘴角。
“奴婢沒有”。
“沒有?”女子冷笑著一掌重重的擊在桌上,“別忘了,本宮才是你的主子”。
清音不敢多言,忙的跪下身子,“奴婢不敢”。
妖妃睨視著地上的女子,意興闌珊的輕輕打了個哈欠,“不敢便最好,清音,要不然的話,本宮便叫你生不如死”。
“是,奴婢記住了”。清音垂下腦袋,明白了妖妃的幾分性子,倒也不怕了。
“你,去叫御膳房再備些宵夜來,”女子撫了撫自己纖長的指,放在唇邊輕咬,那笑抿的唇形,像是高掛於空的一輪彎月。
清音答應著,側目瞅了瞅桌上,這胃口,好的出奇。
出到殿外,幾滴涼意,夾雜著凜冽的雪珠,打在臉上,更覺疼的厲害。女子在發上拍了拍,脖子一縮,往御膳房走去。
陰風陣陣,無垠的暗夜將那僅有的月色隱去,一份不甘,一份不捨,卻終是抵禦不住。些許碎弱的打在地面之上,腳一抬,便沾了上去。
清音只覺身子冷的厲害,忙將雙手放在唇邊呵著氣,雙腿也輕輕踱動著,眼無意間的望向上頭,一張小臉,呆楞的僵直住。
抬眸的瞬間,陰霾隱散,明亮的圓盤高掛於金鑾殿的上頭,被那一角凸起的龍形屋簷給吞入半邊,另一邊,將那暗無天日給生生撕裂一道口子,徹如白晝。
半環的拱形處,一抹黑色的身影相映相暉,風動,袍角肆意飛揚,張開的兩處,掩住餘亮,身上的明黃繡線開出一條霸氣的金龍,光一閃,清音不適的揉了揉眼,再張開之際,竟只是,空對月。
“難道,我又看錯了?”女子一手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秀眉微蹙,小臉微揚,“可是,明明就是一個人啊”。
而且,那背影,似乎在哪裡見過。
“清音,你怎麼還在這呢?”身後,一名丫鬟趕了上來,“妖妃還等著你的宵夜呢”。
“厄……”,女子一怔,忙的提起腳,跑了起來,“馬上就來”。
冥朝的另一處,黑暗王朝遺世而獨立,偌大的宮殿之外,峮嶙環繞,一條寬闊的道,將那無盡的勢力隔開,通往殿門。
殿內,大盆的篝火灼灼燃起,在周角滿布,中間之處,凹入的血池濃稠的化不開,一座百米吊橋搭建於上空。盡頭處,一把金色鑾椅立在正中,下方,是蔓延的黑色波斯地毯。
血池四側,站滿了黑暗王朝的人,個個正襟自危,吊橋兩側,則是分站著左右護法。
忽的一下,篝火黯淡,飄忽著閃動,火苗噌的一下快速燃起,一名男子面向眾人,緩緩落定於寶座之上。
[祭之卷:第四十一章服侍]
“屬下參見皇尊……”,眾人齊齊下跪,剩下的,便只有滿室的肅穆。
男子一手搭在椅背之上,上半身微微前傾,未束起的發鋪下座椅,狹長的眸,慵懶抬起,“起身吧”。
“謝皇尊”。眾人起身,一致黑色的著裝之下,看不出臉上的絲毫表情。
男子邪魅的勾起唇角,身後的石壁之上,雕刻著一條九爪金龍,利爪呼嘯而出,剛勁的張開,龍鬚劃過他的身後,那一雙眼,竟是兩顆紅色的寶石鑲嵌而上。在篝火的映襯之下,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般。
“本尊吩咐的事,查的怎麼樣了?”男子起身,步下石階,妖冶的容顏在光亮下一覽無遺,眸子更是冷冽的望向眾人。
一人上前,袍角甩落,跪下了身子,“回皇上,這十年來,從未有人再見過當年的血妃”。
他的話一出,兩側的左右護法便面面相覷,抿緊了唇,低下頭去。
一瞬間,他似是覺察出了異樣,忙的匍匐下身子,脫口而出的話,卻還是語無倫次,“皇,皇上……”。
男子猛的伸出一手,緊緊卡住了他的脖子,修長的五指冰涼的覆在他的動脈處,身子嗖的被拉近,與那邪魅狂肆的皇尊,四目相對。
“皇尊……,饒……;”男子這才意識過來,雙手認命的垂在身側,兩腿卻又矛盾不甘的蹬動著。白皙的臉,漲的通紅。
“本尊說過,黑暗王朝之內,誰稱呼本尊為皇上,便是……死”。冥帝陰狠的腕間使力,眸光內的暴戾一閃而過,最後的‘死’字,被那折斷脖頸的聲音,給隱了去。
下方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砰’的一下,男子被甩出去,落在那血池之中。
冥帝收回手,走至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