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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死,我也有責任。
當天下午,我們就出海了。那些中國人中很多都沒有坐過船,出海之後,船隻一搖晃,他們就都暈船了,吐得滿船倉都是。不過,我們並沒有去清理船艙,你知道,船艙裡擠滿了人,根本就沒有做清潔的空間。而且四百多人擠在那裡面所散發出來的氣味,那真是,只要走近貨艙的頂門,就像是走近了一個糞坑一樣,聞一聞就為讓人難以忍受。我當時就想,那些被困在下面貨艙裡的中國佬,怎麼承受得了呢?他們可別鬧出什麼疾病出來。
然而這時候已經接近夏天了,船在海上被太陽曬得滾燙的,貨艙裡的溫度在這個時候會高的嚇人。我們平時在這樣的條件下去到貨艙裡幹活,一般都不會超過半個小時,否則就會出現中暑的症狀。而現在,那些中國人被關在裡面,很可能會出現大面積的中暑。船醫羅德里格斯先生要求立刻將那些中國人放到甲板上面來,要不然就會出現大面積的死亡。但是那個叫做比爾陳的中國翻譯卻堅決不同意。最後他告訴了我們實情,那些中國人並不是被僱傭來的自由工人,他們都是囚犯,很多都是犯下了重罪的囚犯,被中國官員們賣給了中央太平洋鐵路公司,他們非常的危險。把他們放上來,萬一出現什麼意外。那可怎麼辦?要知道,他們有四百人,而我們只有幾十人。
於是大家都猶豫了,這個時候,貨艙裡的中國人已經在大喊起來了。我不知道他們在喊什麼,但是我從他們的呼喊聲裡可以輕易地聽出他們的痛苦。最後,大福哈克想出了一個辦法,我們從海里抽起海水來,不斷地給甲板澆水降溫。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我想如果不是哈克的主意,這些中國人會死得更多。
但是疾病還是在中國人中出現了。剛出海不過四天,貨艙裡就又大喊了起來。比爾陳說,他們中有人暈倒了。於是我們放下梯子,將那個人弄了上來。羅德里格斯醫生看過之後,告訴我們,吃壞了東西,腸道感染導致嚴重腹瀉脫水。用點磺胺,補充一點生理鹽水就能救活過來。於是我們就依照這個辦法給他治療了。他也很快就恢復了。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越來越多的病人出現了。備用的磺胺馬上就要不夠了,誰也不能保證,在今後的航程中,我們船員自己不會有急需大量的磺胺的時候(細菌很容易對磺胺產生抗藥性,所以到現在,使用磺胺時需要的劑量已經越來越大了)。為了保證船員們的安全,船長下令,禁止再給那些中國人使用磺胺。
自從這條禁令下達之後,中國人的疾病的情況就開始失控。不斷地有人染上各種疾病,這些人被送上來,卻得不到任何藥物的醫治,結果基本上都死了。而這些死人,則被我們直接丟進了海里。嗯,你知道,這是海上的規矩。我們可不能把屍體放在船上發臭。那隻會帶來更多的疾病和死亡。
在後來有一件事情讓形勢進一步惡化了。一個水手因為接觸到那些中國人,也被染上的疾病,消耗了大量的磺胺,羅德里格斯才把他給救回來。羅德里格斯醫生告訴船長,磺胺的儲備已經見底了,在要是有這樣的一兩個,估計大家就只能給他舉行海葬了。
從那天之後,對於病人,我們的處理就更為簡單了。我們根本就不會等到他病死,就直接把他拋進大海。幾乎每一天,我們都會將幾個人拋到海里去。有一些鯊魚一直跟著我們的船,每次一有人被拋下去,它們就圍攏過來,撕咬那些可憐的傢伙。
下面貨艙裡的中國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任何病人只要上去了,就再也不會下來了。他們趁著送飯的時候發動了一次叛亂,挾持了一名水手,衝上了甲板。不過他們的身體狀況太差,很多人快跑兩步就會暈倒。我們迅速的鎮壓了他們的暴動,然後將至少三十人丟進了海里。
再然後,我們依舊是每天都要丟至少一箇中國人下海。等船終於到了舊金山的時候,還活著的中國人已經不到一百五十人了。其他的都已經餵了鯊魚。我們原以為損失了這麼多的貨物,一定會讓貨主非常生氣的,但是中央太平洋鐵路公司居然還稱讚我們乾的很好,因為此前和此後到達的那些船上,死掉的中國人比我們船上死掉的還多。我聽人說,有些跑過幾次的船上的水手甚至於會為了逗樂,而將那些中國人拋下海去,然後打賭他能在鯊魚面前活過多久……
我願意再次向上帝起誓,我所說的全是事實,並且是我所瞭解的事實的全部。我痛恨這樣的野蠻而邪惡的奴隸買賣,所以才主動向各家報紙披露這一秘密。希望能借助各家報紙的報道,帶來社會對這一問題的關注,並阻止這種邪惡的買賣。因為,沒有這樣的買賣,就沒有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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