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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四萍是主力,自是要幫著統計客人、張羅酒席再僱吹鼓手跟花轎。而韓氏是助手,自然是要找些老少夫郎們來幫著去接親。至於蘇無畫,因為是新娘,所以彩禮這塊歸她置辦,畢竟想給新郎什麼樣的體面,還得看新娘家的意思,別人可不好插手。
蘇無畫自然也不是那不通人情的,儘管彩禮只不過是區區一件新衣裳,但推己及人,她卻是放了大心思進去,決定親自設計一款樣式華麗的紅嫁衣給自己那未來的小丈夫。
當然,儘管心中有所勾畫,但是也要拿到料子才行。於是第二天,將寶寶託付給韓氏幫忙照顧,蘇無畫便早早的交完帳出了十里集,直奔五豐城。因為她記得,自己頭些日子買布時,五豐城裡有一家的紅布顏色特別的正,用來做嫁衣那是再好不過了。若是再配上一些紅綢伢子,想必這嫁衣必然美麗出奇。
蘇無畫邊走邊在心裡將各家布鋪裡的貨跟價錢過濾,竟是還沒拿到布便對嫁衣的樣式做了十幾種搭配。當然,最後用那種搭配還得看能買到什麼布料。畢竟這裡不同現代,純手工織就的東西產量不高,很多可是賣完了就沒有了。如今距上次蘇無畫看布料已然隔一個多月,還真不知道能剩些什麼呢!想到這些,蘇無畫腳下便越走越急。
好在蘇無畫運氣不錯,那家店裡的紅布尚有許多,蘇無畫挑了一匹,又扯了幾尺暗紅色的錦綢,嫁衣料子便算準備完成。看著手中紅的亮眼的料子,再次確定腦中設計的蘇無畫忽然發現自己又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婚禮上她自己也是要穿紅的。
到底二十多年的認知不是一朝兩朝就可以改變,蘇無畫竟是忘了她自己這個要娶親的新娘不是穿白紗,而是要穿紅衣。好在她來時生恐忘了什麼而多準備了銀錢,不然還得再跑一趟。
“唉,都是被這顛顛倒倒的社會給鬧的~”
蘇無畫拍了拍自己的腦瓜,轉身又買了一匹紅布跟幾尺錦綢,不光如此,她還想起了頭飾問題。總不能穿了鮮衣戴竹冠吧!於是心中略略構思一下,蘇無畫又去買了一些細銀絲跟幾條雪白的兔茸毛。又跑到染坊跟人家說好把兔毛染成紅色,定好取貨的日子,這才帶著滿身疲憊結束這一次的購物。
回程的時候天色已然有些晚了,路上的行人更是早就沒有了。好在這條路是五豐城到十里集的交通要道,蘇無畫倒是不必再擔心碰上狼群了。不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儘管沒到杯弓蛇影的地步,但是蘇無畫到底沒有馬,走在這樣的路上還是不由自主的全身戒備起來。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十里集,也漸漸出現在蘇無畫的視野內。可是就在她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卻是冷不丁聽到旁邊的雪地裡,傳來了微微的一點喘息吟聲。
“狼?”霎時間蘇無畫的汗毛炸立。
再次出手
蘇無畫的疑問,無人回答。空曠一片的雪地,寂靜一片,無聲的嘲笑著蘇無畫的緊張。
只是這種嘲笑並不能擊退蘇無畫,因為蘇無畫是膽小的,所以她堅信自己的確聽到了一絲微弱的聲音,但蘇無畫同時也膽大的,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她只會主動出擊。
不過觀察了三四息的時間,蘇無畫便盯著一處有些不協調的雪影道:“莫非聽錯了?”身子卻猛的一躍,踢開了前面那小小的雪堆。
如同蘇無畫所料,雪堆後面藏了東西,不過卻不是蘇無畫想象中那些狡猾的狼,而是一個人,而且還可以說是一個熟人,正是她在大年初一凌晨裡救下的那個新胡人,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妖孽。
只是蘇無畫不知道這位和自己是不是犯煞,竟然每次見面身上都帶著血光。而且明顯,這次妖孽身傷的似乎要比上次重而且狼狽,因為他頭上的風帽面紗整個都不見了,有些破碎的衣襟上也全都是有些乾涸了的血,並且已然不能拿起他的那把彎刀,架在蘇無畫的脖子上防備她了。
當然,或許是因為躺在雪地裡的緣故,妖孽現在還是清醒的。所以,儘管他一言不發,但是隻是眉眼間的抽搐跟的凍的發紫的嘴唇卻在無聲的向蘇無畫說明他現在很不好,她應該救他。
“你又受傷了?”儘管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救這個印象中的白眼狼,但蘇無畫卻依舊先開了口。畢竟她知道自己雖不是個東郭先生,但也不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而這妖孽雖然可惡,但畢竟因為防備心重,倒是沒真的做傷害自己的事情。是故眼下的情況自己救不救他先不說,若是轉身就走掉卻是要比這妖孽還涼薄了!
許是之前相救的事情讓妖孽還有些好感,是以蘇無畫問完之後,那妖孽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