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第2/4 頁)
燦爛,讓她幾乎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她緩緩的走上前去,也不管滿屋子的下人都在一旁圍立著,徑直蹲在秦之炎的身邊,將頭靠在他的膝上,緩緩的長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下人們識趣的全都退了下去,青兒在香爐裡燃了點點藥香,空氣裡有著令人安心的味道。秦之炎的手,輕柔的拂過青夏的秀髮,像是一陣風一樣,青夏輕輕的嘆息,聲音飄逸如霧,緩緩說道:“之炎,能像現在這樣靠著你,真好。”
秦之炎溫和的笑,聲音裡帶著一絲毫不隱藏的歉意:“依瑪兒,我嚇到你了。”
“你何止嚇到我?”青夏輕笑出聲:“你險些殺了我,你若是有事,我是不會獨活的。”
“依瑪兒!”
秦之炎聲調揚起,青夏連忙抬起頭來,輕輕的掩住了他的嘴,微微的搖頭,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來不說大話,所以你要答應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不可以有事。”
秦之炎面色淒涼,苦苦的笑,“依瑪兒,我真是一個自私的人。”
青夏眼眶發紅,秦之炎那些話又再一次在耳邊迴盪,攪得她的心都在生生的痛,強忍著眼淚,卻仍舊聲音發澀的說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只是老天不曾善待你。”
秦之炎伸出手,將青夏抱在懷裡,青夏蹲在他身前,將頭埋在他清新柔軟的衣衫裡,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打溼了他的衣衫,她像是一個受人欺負了的孩子,緊緊的抓著秦之炎的袍子。多日以來的擔驚受怕,多日以來的痛苦難過,那些一閉眼就會瘋狂湧來的夢魘,將她整個人席捲吞噬,她無法想象一個五歲的孩子被困在暗無天日的皇陵裡,一口一口的吞食著那些腐敗的乾屍時,是怎樣的光景,也無法想象,那長達十年的囚禁生涯裡,他是怎樣日復一日的躺在床上,孤獨的承受著整個世界的疏離和厭惡?那些來自於他的母親,他的姐妹,他的父親,他的兄弟們的嘲笑和蔑視,又是怎樣的一次又一次的摧毀了他對人生的全部希望。
她突然想起當初白鹿原上第一次和他肌膚相親的時候他曾說過的話,他說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對自己說過,一定不可以對什麼生出留戀之心,因為一旦強求不得,最後傷心的總是自己。
秦之炎,為什麼經歷了那麼多黑暗的往事,你還可以站在陽光下燦爛的微笑?為什麼被那麼多人背叛離棄之後,你仍可以毫無顧忌的選擇相信我?為什麼被這個國家、被這些無情的親人那樣傷害之後,你仍舊選擇義無反顧的守護著這個腐敗的大秦?秦之炎,這樣的你,這樣一個你,我又該如何去怪責,又該如何去遠離,如何去殘忍的說你是自私的?
就讓我守在你身邊,用我的一生,去填補你生命的殘缺,用我這匪夷所思的生命,去毫無保留的愛你。
“之炎,”青夏緩緩抬起頭來,眼淚朦朧但卻笑顏如花,晶瑩的淚珠滾動在蒼白的臉頰上,有著恍非人世的瑰美,她輕笑著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老天為什麼要讓我來到這世界,就是為了遇見你。”
“之炎,我們就像是兩棵纏繞相生的樹,誰離開了誰,都會萬劫不復的死去。所以,你絕對不可以拋下我,就讓我陪著你,照顧你,逗你開心,給你講笑話,我的肩膀很小很瘦,但是很堅強,就讓我來幫助你,你也會累,也會疼,也會難過失落,也會孤單無助,我只想在你累了的時候給你靠一靠,只是想要幫你分擔一些沉重的擔子,好不好?”
秦之炎的眼睛好似大海,有晶瑩的珠光閃爍其間,終於他還是閉上了眼睛,抱住了青夏的肩膀,輕聲說道:“依瑪兒,你留在我的身邊,就是我最大的依靠了。”
“之炎,我們說好了,誰也不能先拋下誰,就算要死,也讓我們死在一處。”
秦之炎眼光瞬間一滯,他的眼睛看著青夏,可是卻好像已經穿透了青夏,看了那麼遠那麼遠,過了好久好久,他終於點了點頭,抱著青夏柔軟的身子,輕聲說道:“好。”
門外朝花盛開,暖陽照水,整個世界在一時之間都安靜下來。浮塵一世,究竟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什麼人是對得起的,什麼人是一次又一次辜負過的,就讓她通通掩埋下去,狠心的不去理會吧,她只想安然的讓時間停止在這一瞬,安靜的留在這個清淡如水的男人的身邊,用盡整個生命去讓他幸福,再也不要離開,再也不要離開。
時間飛逝而過,北秦大皇秦子丞的六十大壽,很快就要到來,再有九天,就是大秦宴請四方賓客,大赦天下的喜慶日子,咸陽城內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各國使者都已到達,只有東齊、南楚、西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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