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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短,取決於來燒紙人的多少,親戚朋友多了,時間就長,親戚朋友少了,時間就短。因此,這一活動,主家很在乎,要求來的人越多越好。如果來的人少了,主家就沒面子。
磕完頭,辭完靈還不算完事,還得接著送盤纏。其實辭靈送盤纏是一個事情的兩個方面。
這送盤纏也挺有意思,就是把死者的魂靈送到天上。怎樣才能把死者的魂靈送到天上呢?就是用農村收的秫秸點著火燒著,孝子賢孫在前邊哭,其他親戚朋友跟在在後,排成單排往前走,圍著燒著的秫秸轉一圈,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點著的香,誰走到著火的地方了,就把香扔到火裡。待走回來,儀式就算結束了。在這整個儀式當中,不吹喇叭,專吹長號,那玩意一吹墸�'的響,很悲鳴。據說,吹它,魂靈昇天升得快。
為了辭好靈送好盤纏,馬正耀是費了一番腦筋的。他的殺手鐧,就是在辭靈送盤纏前不安排吃飯,等儀式搞完了再吃。他當時想,一切活動往前趕,避開魯家的干擾。天一黑,辭靈活動就開始,他魯家想拉人也拉不過去。
馬正耀想得很周密,天衣無縫。可是,魯家不聽他的指揮,天還沒黑,大戲就開始演了起來。要知道,魯家辦事的人也不是憨子,魯華髮是魯含的大爺。此人賊精賊精,也是一個人頭,成天的給人辦事當主管,什麼風浪沒經過?再說了,魯含費了那麼大的勁,請來了那麼多的吹鼓手和文工團,不敞面敞面還行。光這事,爺倆就翻來覆去地商量了不下十遍。可以說,計劃周密,措施到位,幾點幾分開場都寫在了紙上,印在了腦子裡。如果,這一切還不行,他就準備用紅包砸,一個包裡裝一百元錢,他不信魯家拉不過人來?
人,其實簡單地很,魯含裝了那麼多的紅包,一個都沒有用上。那鑼鼓傢什一響,人就呼啦一下子全部跑了過來,除了剩下幾個鐵桿給馬家辦事的人員之外,差不多的都來了。
當時,到馬家燒紙的親戚,一燒完紙就覺得沒有什麼大事了,在那裡無非是喝茶聊天,晚上辭靈送盤纏。你想想,那魯家的鑼鼓傢什先敲響了一步,誰還能沉得住氣,不往魯家那兒跑幹嘛去?再說了,你馬家又不開飯?這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馬正耀當時考慮的就是怕先開飯,人一吃完,就跑到魯家去看熱鬧了。誰知,這件事,他弄巧成拙,人都被魯家拉了過去。他懊悔的了不得,哪知事情能是這個樣子?他要是能料到會是這樣,說什麼也得先開飯啊。
天黑了起來,離辭靈定下的時間早已過了點。於是,馬正耀坐立不安起來。他走到了棺屋,看馬繼成正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又退了出來。一會兒,他又走了進去。這時,馬繼成覺得他有事,抬起了頭,問他:“大叔,你有事?”
他張了半天的嘴,然後,囁嚅地道:“繼成,辭靈,咱晚一會吧。”他不說原因,馬繼成也知道。
“大叔,一切聽你安排。”馬繼成說得很輕鬆。說完,又低下了頭。
“那人——”他把後半截子話又咽了回去,接著走出了棺屋。
馬正耀來到了外邊,一眼看見了小四,就把他喊了過來,對著小四的耳朵說起了什麼。
小四麻麻利利,一會兒就按照馬正耀的安排,找來了九個鐵炮。他裝上藥,點起了火。通,通,通,九門鐵炮依次響了起來。那響聲,驚天動地。這時候,在魯家看戲的人都聽見了。可是,聽見了有什麼用?鐵炮再響,也抵不過魯家的戲吸引人呀!
這鐵炮原本就是準備好了的,馬繼成沒有叫放,他覺得鐵炮還是不放的好,那玩意太響,不安全。於是,就擱置在了那裡。為了喊人,他馬正耀顧不了那麼多了,就叫小四放了起來。
他看著表,半個小時過去了,人還是沒來一個。一個小時過去了,人仍舊沒有來。他又喊小四,叫小四又往鐵炮裡裝藥。他不信,馬家的親戚不明白放鐵炮是什麼意思?於是,小四又撅起腚一個一個地裝起了炮。一小會兒,九個鐵炮又依次地響了起來。彭,彭,彭的響聲,震天動地,震得人們打了一個冷顫。可冷顫過後,人們還是照舊看戲,哪管馬家辭靈不辭靈的事。又是老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可馬家的親戚還是沒有過來。馬正耀這回沒轍了,他坐在那裡,唉聲嘆氣了起來。
那晚,不知是人們真的被魯家的戲迷住了,還是如今不將就了,小四連續放了三次鐵炮,可是一點作用也沒起,真是你放你的炮,他看他的戲。看來,精神食糧對人來說,真是太重要了。馬家沒法了,只好等到魯家的戲散場了,才開始辭靈。
這晚,魯家真是高興死了。門前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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