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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五府和詹事府翰林院等等衙門全都擠在皇城前頭東西長安街和崇禮街之間的地塊。此時已經是上午巳時二刻,張越等人一到這裡,就看見好幾個身穿官服的官員在各衙門之間穿梭,而西長安街盡頭的長安右門前亦有官員等著偈見。他有黃潤帶路,自然是不必在那兒焦躁地站著等,直接就進了長安左門,讓不少人豔羨不已。
一直等到他進了端敬殿的南書房,一路相陪的黃潤才退了下去。偌大的書房中除了高高的書架和桌椅擺設,便只有他和朱瞻基兩個人,屋子裡的氣氛竟是有些僵硬。好半晌,朱瞻基忽然重重一巴掌擊在桌子上,隨即垂下了肩膀,竟是喃喃自語了起來。
“早知道如此。我之前來的路上就不應該拖拖拉拉,,不拖拉我也未必在回京的路上。父皇是固執的人,打定主意就不會更改,,可惡,難道太醫院那幫人事先就沒有絲毫察覺,非得拖到這個份上?上次我就沒趕得上見皇爺爺最後一面,身為人子,要是這一次”
瞧見朱瞻基那種抑制不住的激動,張越不禁想起了自己早上乍一得知張綽重病的情景。朱瞻基畢竟不是當年的朱高熾,這位儲君和父親同甘共苦的時候多。提防暗鬥的時候少,父子之間終究還沒有變成如對大賓的君臣。只這會兒勸什麼都沒用,他想到自己乍然得知“噩耗,時的震驚失神。就開口說道:“其實今早的信使是藉著臣父重病的藉口趕來的,那會兒臣只覺得天塌地陷。殿下和皇上父子情深,自然更是如此。”
朱瞻基雖說情緒激動,但多年的養氣功夫很快佔了上風,聽到張越這話時,他已經醒悟到了母親的用意。英國公張輔掌京師兵權,這種時候唯獨派人知會張越,不但因為他和張越舊日便有情分。而且也走出於籠絡張氏一門的考量。完完全全冷靜下來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沉聲問道:“母后既然讓人知會了你,我總算有個人能商量商量。如今我得儘快趕回去。但暫時不想驚動隨行人等,以免洩露了風聲。你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是其次,先是人手調派和任用。”張越微微一頓;見朱瞻基留神傾聽,便繼續說道,“臣的意見是,黃老大人留下,有他和趙尚書在,足可擋去大多數麻煩,也可以牽制劉觀。不是臣背後指摘別人的不是,臣一直懷疑他和先頭永平公主有些關聯。讓豐城侯等幾個帶上魏知奇整頓府軍前衛,打點行裝出,他是府軍前衛的老人,讓他整備最合適不過。此外,若錦衣衛能配合著動一動,那就再好不過了。至於南京沐守備等本地勳貴,讓他們出一些家丁等等,護送臣北上探父。而殿下不如藉此機會和臣同行。”
這言下之意朱瞻基何嘗聽不出來,眉頭不禁大皺。若是帶上文武大臣大隊人馬,這一路上至少得十天半個月,然而,倘若他混進張越的隨從中一起趕回。那麼必定能悄無聲息,更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裡抵達京城。只不過,張越為什麼要沐聽等人借調家丁?莫非是想借此將這些南京勳貴都綁在他這一條船上?
這時候,張越又開口說道:“眾所周知,南京往北京有兩條路,運河水路和官道6路,但是,這兩條路都需得經過山東。按照漢王的手段心性,只怕山東等地的武官都被他收買得差不多了。所以即便要走,路線也得好好斟酌。
除此之外,還有別人不甚留心的海路,從太倉出沿海慢行,直至天津下船。這一路再趕到京城,就可避過山東。如今海上季風倒是正合適,而且好就好在下番官軍都在,太倉的船已經得令修過不少,若要走隨時就能揚帆。不過,海船太緩慢,再且也怕遇到風浪礁石,用來趕路恐怕是不太合適。”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 君示之以恩
十三歲被立為皇太孫,二十五歲被立為皇太子,一直被心之儲2,朱瞻基自然深通用人之道。只是,懂得如何用並不代表他就能用,派到他身邊的人多數是受祖父和父親之命,講究的走進退禮法,稍有不慎就會被撤換。因此與他真正親近的竟只有身邊的太監。如今驟然大變。用太監實在是太顯眼,而且他需要一個居中策劃聯絡又可以信賴的人。
無疑,只有張越符合他的要求。
因此,聽張越竟是提出了海路,他不禁沉吟了起來。須知鄭和王景弘這會兒全都在南京,下番官軍也全都在此,確實是隨時就能啟航。只是。海路緩慢,卻為他所不取。於是,仔仔細細考慮了張越所說的人員調派,他揹著手來來回回踱了幾步,最後便倏然轉過了身子。
“走哪條路且再作計較,黃詹事我對他說,如趙粗魏知奇鄭和王景弘等人,都交給你去聯絡。你剛剛說錦衣衛,”想到這幾天聽到的種種訊息,他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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