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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慣了血肉紛飛的場面,雖說乍然一驚,但張越很快就回過了神,張越自然是停下了腳步。眼看高臺上剛才還悠悠然吟詩作對的一群文官多半慌了神,那個李知府倒還鎮定得厲聲呵斥了幾句,他忍不住又回頭望了望江面,現那裡依舊亂成一團,他只覺得眼前迷霧重重……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肌比柵,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 卻原來是金蟬脫殼
每珠島前的珠江雖說水面寬闊,看起來水流也不太湍急仁一,岸邊開始,水深從幾十尺上百尺到幾百尺不等,人掉下去就很難尋找,因此儘管官府下了高額的賞格,百姓瞅著那點錢蜂擁下水救人,但一直忙活到了傍晚,龍舟上的槳手鼓手救上來一多半,卻有四人失蹤,而秦懷謹仍然是下落不明。面對這種困境,知府衙門從上至下的官員自然是又驚又懼,李知府強打精神吩咐漁船繼續撥尋救人,隨即便轉頭找到了理刑名的推官。
“那幫刺客可曾開口了?”
“大人,這幫傢伙個個死硬,這海珠島上又沒有什麼趁手的刑具,如今他們還沒招認。”
“還沒招認?你知不知道,落水的那可是欽派的提督太監,怎麼說也是皇上近臣。身上可是穿麒麟服的!偏在這位落水的時候冒出那麼一群刺客,這其中必然有關聯!還有,龍舟上那些逃生的槳手鼓手已經都抓了起來,這龍舟如何斷裂翻船都得審理清楚。張大人剛網傳話說要見主理此事的官員。你是理刑名的推官,隨我一塊去見人!”
知府衙門設同知通判推官等等,其中推官掌刑名。雖然是正七品,但由於需要精熟朝廷律例和諸多判例,能在這位子上坐穩的往往至少是四十開外的人了。
廣州府衙的陸推官便是年近五旬,比李知府還大上兩歲,但上下尊卑有別。這會兒被李知府厲聲呵斥了一通,他雖低頭聽了,心裡卻沒在意當推官常常遇到這種勾當,要都計較他早就辭官不做了及至聽說要去見張越。他心裡這才有些七上八下。
因為出了這麼一件大案子,張越考慮再三,索性帶著家人在海珠島上的慈度寺中借住一晚。他是掌管一地民政的布政使,寺中自是不敢怠慢,立馬收拾出了幾間最好的精舍,又吩冉火頭僧準備精緻齋飯等等。此時李知府陸推官兩人在知客僧帶領下到了後院,便聽到裡頭隱約有女人說話的聲音,自是不敢隨便進門,雙雙在外頭站了。
不消一會兒。得知兩人同來的張越便出了院子。面對兩位年齡至少大自己一輪的下屬,他和顏悅色地問了幾句,聽陸推官滿臉為難地說如今出門在外刑具不全沒法動刑,他不由得眉頭一挑。隨即便淡淡地說:“所謂用刑,不過攻心之道,其餘的也就是讓人**苦痛,所以才有屈打成招,不可不慎。依本司看,不用那些血肉橫飛的法子,未必就不能使其招供。”
李知府自舉進士之後多年便在外官任上折騰,對犯人早沒了什麼慈悲心,此時聽著不禁不以為然,便以目視陸推官。領會了上司眼色,陸推官便訥訥說道:“平官愚鈍,還請大人指點。”
“如今既然在外,刑具既不趁之刑就不可輕用,否則出了人命卻不得口供。反而是有傷陰鶩,不如用跪刑。將犯人褲角捲起跪在磚地上,身後讓差役按頭握,令其挺腰直跪,再派差役將他們的兩臂綁在扛子上。如是必然不能久熬。不要怕費時間。一遍遍細問,等到供認之後再將其攙扶起坐下,防其暈倒。本司看那幾個犯人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不怕大棍子責打,只怕這水磨工夫。”
兩人起先還只是佯裝唯唯諾諾地聽著,待張越這細細解釋下來,他們不禁漸漸欽服,尤其是陸推官更是暗自懊悔,暗想自己幹老了刑名,卻連這一點都忘了,還得人家提醒。待到張越又交待了幾句別的,他不願再久留,立馬告退離去,心裡已是狠,縱使熬夜也要問到口供再說。而被留下來的李知府卻是心中忐忑,暗想這位頂頭上司除了殺人在行,用刑也在行。日後萬不可犯什麼事撞在他手裡。
“李知府在廣州府也有三年多了,之前那幾個刺客衝出來的時候所嚷嚷的言語,想必你應該聽過,可否告訴本司是什麼方言?”
李知府原本擔心張越單獨把自己留下來是興師問罪,待聽到是問這個,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他雖說當了三年多的廣州知府,卻沒怎麼出過廣州城。此時絞盡腦汁想了想,仍是隻能不太確定地答道:“下官不敢說滿話,只聽著彷彿不像漢地方言,彷彿是黎人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