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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一鬧,原本安安穩穩的瓊州府黎人漸漸有些疑忌不穩,瓊州知府生怕出了問題難以彌補,便當成一件大事報了上來。再加上海南島上乃是除廣州等地外推行三熟最好的地方,所以他思來想去,便決定親自帶著劉達走一遭,同時也全了琥珀的心願。
此時此刻,由於商船全都跟著寶船一塊走了,這些天來一直水洩不通的碼頭如今竟是變得空空蕩蕩,只有他們這一艘船。對親自前來送行的右布政使項少淵囑咐了一番。張越轉身便上了船板。陣陣大風將他身上的青黑色大氅高高吹起,卻是絲毫撼動不了他的步伐。
此次張越等人所乘的坐船是一艘六桅三層夫船,麒工以掛九張風帆,乃走出自朝廷在南京的官船廠。鄭稱南。剛對候特意帶了來,笑著說這是皇帝的吩咐,他的人情,張越也就笑而受之。而聽到鄭和王景弘帶來的太后口諭,他更是鬆了一口氣。
因市舶司那兒有張謙,布政司還有項少淵坐鎮,所以他此行不過是帶了幾十個。人,偌大一艘船自是顯得極其寬鬆,左參政徐濤佔了二層頭裡的一間房,廣東巡按御史于謙佔了末尾的一間房,其餘官吏或是兩人一間或是三人一間,而張越和一應隨從則是佔了整個三層。
三層居中的那間大船艙佈置得雅緻整潔,身在其中還能聞到木料的清香。只是海上不比內河,顛簸卻在所難免,船出珠江口進了海,風浪便漸漸大了起來,男裝打扮的琥珀哪裡受得住這種顛簸,頓時乾嘔不止。張越忙讓人請了劉達來。
前時坐慣了海船的劉達一看之後,就讓人取了生薑片來讓其含在口中,張越又安慰了她好一番話,讓其坐在了屏風後那張固定在地板上的躺椅中,又親自給她蓋上了毯子,這才和劉達一塊轉了出來。
“我當初出海的時候,也不習慣這種顛簸風浪。尤其當看不到岸邊時更是如此。最厲害的一次,撲面而來的風浪差點掀翻了咱們那條船,如今雖說是靠著海岸線,可終究不比運河或是長江行船。大人倒是好身體,才剛下頭的徐大參和於侍御也難受得厲害,剛讓人來問我如何才能好過些。”
“暈船暈車這種事向來是因人而異,興許我就正好是那種什麼都不暈的人,再說,等習慣之後也就好了。”張越笑道,“我倒是聽說,在海上漂泊慣了的人,上了陸地反而會感到眩暈。”
“所以,此次船隊豐的那些官軍,都是寧可下番也不願意窩在南京的。”
說了這麼一會兒閒話,張越就問起劉達試驗田的情形,得知長勢良好,他就若有所思地說:“一年三熟,雖然可令農人富足倉唐充實,但工本費和人力卻不得不算,第一年必定有不少人將信將疑,卻是不可操之過急。所以,第一年多出來的兩季稻種,由官府提供,到時候看著他們多收了糧食,自然而然就有人加以仿效,但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另外,稻麥一年兩熟少則增收兩三成,多則增收五六成,至於三熟,極可能翻倍還多。穀賤傷農,這也是不得不慮的勾當。”
劉達只是對農事農具感興趣,對於其他的倒沒有考慮那麼多,張越既然說了,他不禁屈指算了算增產的數量,臉色頓時凝重了下來。
見他如此表情,張越又擺了擺手笑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穀賤傷農,那也得是全國上下推行之後的事了。三年之內,廣州能夠有十個州縣推行此制就已經很了不得了,而其他地方更是因地理天時而異。如今四海昇平,朝廷應該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南猛的戰,人口便會有一個大增長,再加上算不到的天災,到時候興許只會糧食不夠吃。再說,交趾要完全靠自給自足恐怕不行,咱們廣東增加的那些出產也有地方可以消化。總而言之,且慢得意,要青史留名,你可是任重而道遠啊!”
“我一個無名之輩,哪裡在乎什麼留不留名,只是沒想到這把老骨頭還有這樣使用的機會罷了!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又有濟民之志,我何惜這點本事?”
兩人對視一笑,想到將來,不由得全都是滿臉憧憬。史書都是文人記載的,所以提到的那些盛世。幾乎無一例外都不是武功絕頂疆域最廣大的時候,而是四海昇平無戰事,倉璨充實無飢餒的時期。若是能把無數人稱頌的仁宣之治再往上推一把,張越自然是樂見其成。
瓊州府治瓊山縣,由於孤懸南海,瓊州知府素來是廣東省的一大苦缺之一,因此此前出了這麼大一件案子,上頭神仙打架,可憐的瓊州知府盧海山亦是提心吊膽。他到這兒原本就是左遷,倘若再犯什麼事,恐怕最好的結局也就是貶謫交趾。瓊州府再不濟好歹也是還算太平的地方,可交趾卻是瘁氣密佈叛逆橫行,一不留神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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